明珠这几日已经明显感觉到,明誉对她的冷淡,这倒罢了,就连阮枝似乎都对她多有不满。
她虽讨厌云楚,但可不会放任事态这样继续下去,这才邀云楚来府内。
明淮没有回来,明誉人不在府内,明府也没有什么其余亲戚跟他们住在一起,所以算来主子只有明珠和阮枝两人。
一直到用完膳,明珠都还算正常,云楚也不着急,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阮枝说话。
直到不久后,阮枝因为一下话说了太多,下意识想要端起瓷盏。
但她的茶水方才不小心被碰翻,丫鬟去寻新的还没过来。
明珠便迅速的将自己手边的瓷杯递给了阮枝,阮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然的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其中茶水。
这一切都发生的无比自然,似乎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肢体动作罢了。
但没过一会儿,阮枝便面露痛苦,肩颈颤抖,额上泛出了细汗,连腰背都痛的弓起。
明珠的反应非常大,霍然一下坐起身,急忙让丫鬟去请刘大夫,然后立马断定阮枝是吃了什么才如此。
“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快!还愣着干什么!”
云楚站在一旁看着这闹剧一般的场景,终于明白过来明珠是在干嘛。
又是一招水平低下的移花接木。
“云楚,你怎么站在那不动?快过来啊!”
明珠的确狠的下心,阮枝怎么也算是养了她十几年的女人,竟然说下手就下手。
如果没有猜错,明珠的意思应当是,是她云楚在明珠的茶杯里下了药,但是机缘巧合下,这杯茶被阮枝喝了,所以阮枝才病倒。
一来,云楚与明珠有过节,看不惯她,给她下药也能说的过去,只是手段低劣的宛如没长脑子罢了。
二来,若是明珠喝了此药,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在明家人面前扮可怜,可是阮枝误喝了就不一样了,明家任何一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云楚跟着走进了房间。
阮枝腹痛难忍,太夫,丫鬟,来来回回的进出。
没过一会,就有几名小厮过来站在云楚面前,道:“云姑娘,我家夫人身子不适,还请您进旁边厢房休息。”
明府是明珠的地盘。
她既然敢用这个计划,就证明这其中细节早已被她安排妥当。
包括这药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可以成功嫁祸于她。
当她来明府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但她必须过来,因为只有她来,她才能见到阮枝,才能叫明家众人对她起疑,才能叫阮枝满满想起她这个可怜女儿。
唉,没关系。
富贵险中求。
云楚道:“我能进去瞧瞧明夫人吗?”
而此时,身在内阁的明誉也得知了消息,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往明府赶。
小厮禀报的并不细致,他只知阮枝误食了东西,并不知云楚也在府内。
脚步匆忙,衣袂带风。
熟料刚出宫门,侍从便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您让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明誉拧眉,这才几天,他派去的人恐怕都没到宁州,怎么就有消息了?
“说。”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属下派的人遇见了一名女子,自称是云姑娘的姐姐,名唤云秋月,从其口中也得知了些云姑娘从前在湫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