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扬道,“我也租房住,每个月交完房租就开始吃土。”
他是为了找个快速拉近距离的话题。
安然却疑似嘲讽地说:“听口音警官是北京土著,租房是为了上班方便,和我们外地人租房的性质都不一样。”
尚扬道:“房东又不会因为是土著就减免房租。听闫航说你在做家教兼职,现在家教时薪还可以吗?我们上学那时候,一钟头才一百五。”
其实公安大学封闭管理,哪有出去做家教的可能,这价格是他当年道听途说。
“那你说的一定是top2的极少数学生,”
安然道,“现在我们学校的学生最多也就这个价格。”
尚扬:“……”
他感觉到安然的戒备心很强,甚至带了一点攻击性。
但这绝对不是有城府的表现,尚扬直觉是,即使恐吓案当真和这对情侣有关,安然也不太可能是出谋划策的那个。
“这样的话,做家教的收入,负担房租很有压力。”
他决定不再刻意套近乎,直接道,“其实我来之前去过学校,见过你的班主任,他很担心你。你才刚刚二十岁,还是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提前过这种生活。”
安然一怔,道:“警官,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尚扬道:“我说这话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只是比你年长几岁的过来人,替你们班主任劝你几句,爱情不能当饭吃的。你在家时,你父母一定很疼你,如果知道你在外面为了一个男生这样辛苦自己,他们得多伤心。”
提起父母,安然也许是被戳到了心事,眼圈泛红,但嘴上仍是说:“关你什么事啊。”
尚扬更确定她只是个被恋爱蒙蔽双眼的小女孩,道:“不关我的事,所以这话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说了还得罪你,究竟是不是为你好,我说了不算,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安然:“……”
和她交谈中,尚扬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周围。
安然和闫航都不是邋里邋遢的人,房间很整洁,这点昨天他和金旭来时就发现了。
那两只猫被养得很好,也不怕人。
门口是宜家鞋架衣架一体式的挂架,鞋架部分整齐地摆着几双鞋,衣架上挂着女式羽绒外套、围巾,和一个帆布女包。
尚扬坐的沙发正面对着电视机,电视镜面反光,能看到里面房间的东西,安然刚才在睡觉,床褥还没有整理,床头桌上似乎是放着一个纸袋子。
尚扬模模糊糊抓到了什么,还没想太清楚。
“恋爱不是人生的全部,”
他对安然道,“你还太小了,这么早就把自己困在一个小世界里,这世上的很多种精彩,很多有趣的人和事,你都还没看见过。”
安然用抹了抹眼泪,道:“可是最需要我的,就是闫航。他太可怜了,如果没有我照顾他,他要怎么办啊?”
尚扬心中疑窦丛生,问:“为什么这么说?闫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