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卓昔真的如她期待的那样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的话。那说不定她的衣裳和其余东西、包括那瓶腐血都还在这个院子里。这男人应该需要这堆东西来考察一番她过去是否同别的男人有一腿……
那么,又该如何让卓昔拿出来?
要知道,从卓昔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且极为好杀的男人身上套消息可比糊弄廖不屈危险不知多少倍,毕竟廖不屈一切以木依为宗旨,怎么也不会对她轻易下手。而卓昔表面上对木依言听计从,私下却阳奉阴违,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加之他很恨她,稍有不慎,老板娘那日的痛殴同卓昔的手段相比一定还算轻的!
一边想一边等待,时间又过去了几日。骆可可连卓昔的面都未见着。她能做的依旧只是折纸,什么都折,小兔子,衣服裤子,猴子爬山,实在玩得无聊,她甚至将宣纸撕成一条条的,裹成一根根细棍,再用浆糊将细棍黏成一个坦克模型。丢出墙外。
渐渐的,原本的寂静的墙外多出了不少孩童的声音,倒也为百无聊赖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丝趣味。
卓昔离开的第四日夜,那两个看守告诉骆可可,卓昔今夜就会回来。
而听这户人家的管家说,县城里的银耳被卓昔的手下吃光了,实在买不到。骆可可终于有了一次点菜的机会,那两个看守最近跟随骆可可吃喝,对点菜的热情也不会比骆可可低。原本卓昔让他们死盯着她,但最近一直没出乱子,他们也对骆可可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个去膳房招呼,另一个则站在小院门口等待美食。
一颗涂着墨汁的小石子被打入院内。外面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看守仔细听了一会,确定墙外只有孩子的笑声、这应该是恶作剧后,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没注意到,在秋千椅上的骆可可长呼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战战兢兢这么久,好运第一次垂青了骆可可。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夜,卓昔于饭点准时到家。他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以前的他总是一副标准山大王的装束,说实话,那时候的他虽说有些流气,但看起来还是很帅的。可而今,他换上了一身紫红色华缎长衫和汉白玉蟒带,脚上还踏了一双官靴。其实这三件服饰都是好东西,官气洋溢贵气逼人。但穿在卓昔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就像给史泰龙扎上了蝴蝶结。
骆可可想笑,却有些不敢。
卓昔飞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扯落蟒带,双手狠狠一拉,撕扯开外套一把丢在地上,狠狠踩踏上去。
赤着上半身直直地杵在骆可可面前。
骆可可赶紧低头,忽又抬起眼看了一眼卓昔,复又赶紧低头。
“好看吗?同卓昀相比我的身体如何啊?能满足你吗?”
只要同工口相关,卓昔的话中一定会带上卓昀。
骆可可翻了个白眼,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时机正好,她只需要赌一把。“我的东西呢?”
“东西?”
“就是那日我穿在身上的衣裳。”
骆可可强迫自己同卓昔对视。虽说卓昔只有一只眼睛,但每次同他对视的时候骆可可都会心惊肉跳,她总觉得卓昔的眼神同狩猎中的野兽没有丝毫分别,而她就是那只等待屠宰的兔子。
还好这次,卓昔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推门离开。
骆可可蹦跳得厉害的小心脏略微放松下来。
看样子,东西还在。
一声闷响,卓昔进屋了。
一堆脏兮兮的沾血的衣衫被丢在地上。骆可可一眼就看见了夹杂在衣衫中的那瓶腐血。很好,东西还在。
卓昔的态度也同她意想中的相差不大,才将东西丢在地上他就开始质问骆可可这么关心这堆衣衫是否是因为这是其他男人、比如说卓昀送的东西。骆可可点头承认这的确是其他男人送的。不出所料,卓昔一下子就火了。他一把扳住骆可可的肩膀,愤怒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谁给的?卓昀?”
骆可可轻轻吸了一口气。她最初也曾想过说这些衣衫不是别的男人送的,但以卓昔的性格绝对不会相信她。那还不如说实话。“是玄云子给的。”
卓昔一愣,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