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晏久是斯樾的人!
文征适时开口:“何先生,人要管住嘴,才能活得长久些。”
即将要面临牢狱之灾的何毅只来得及惊讶一小会儿的工夫,便立刻回过神来,连声应着文征的话:“是是是,这位兄弟说的是,我肯定会为斯先生和晏先生保守秘密,对谁都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紧接着,他弯下腰,在文征震惊的目光中,“噗通”
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眼下这个时候,仿佛只有眼前的斯樾能够救他了。
何毅膝行几步扒住迈巴赫的车窗,拿出了他夺得影帝的看家本领:“斯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晏先生一定是被贺云笙那个贱人给蒙蔽了,他可能不清楚贺云笙的本质是什么样子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负我、背叛我在先的!晏先生善良,可他的善良却成为了贺云笙指向我的枪啊!斯先生,请您相信我!绝对不能让晏先生被人利用啊!”
他的演技没有掉线,声泪俱下间,连驾驶座上的文征都愣了一愣,犹疑地看了眼坐在后排面无表情的斯樾。
这何毅说得……倒真像是有那么回事儿似的,苦情片再苦,恐怕也苦不过他的这番说辞了,晏先生会不会真的被人当枪使了?
只可惜,斯樾从不看苦情片,也向来对除了晏久之外的人所流出的眼泪无动于衷。
见斯樾依旧不吭声,何毅只差没给他磕头了:“斯先生,您有儿子,我也有儿子,您应该能理解做父亲的要跟儿子离别的心情,如果我真的失去了现在的一切,那么贺云笙是绝对不会对丘丘好的,他一定会抛弃丘丘,再找一个有钱人的!他根本不爱丘丘,我不能让丘丘跟这样的父亲在一起生活啊!斯先生,您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斯樾听得心烦,抬手制止了他的哔哔赖赖。
何毅紧忙闭上嘴,可刚消停了没一会儿,他又不甘心地哆嗦着声音开了口:“只要斯先生肯帮我渡过眼下的难关,我从此愿意为晏先生做牛做马……”
话说了一半儿,又忙不迭地改口道,“做狗都没关系的,只求斯先生能帮帮我。”
斯樾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语气冷讽:“你?”
“……”
何毅背后的冷汗混合着雨水淌了下来,“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只要斯先生帮了我,日后,我任凭斯先生和晏先生差遣!求求您了斯先生……”
何毅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出现一道穿透性极强的光束,嚣张跋扈地落在了迈巴赫的车身上。
文征淡定地打开远光灯示意,对面的车霎时间就将灯光调成了近光。
须臾间,马力十足的大切诺基轰隆着停在了与迈巴赫一车之隔的位置。
车窗降下,胡朋和苟酉的脸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斯樾的视野中:“斯总。”
虽然斯樾的年纪比他们小,但对着那张凉薄倨傲的禁欲脸,胡朋苟酉还是很难做好心理建设地叫他一声“斯弟”
,只能按照以前不怎么相熟时的称呼,继续叫他斯总。
苟酉优先下了车,打着雨伞走到副驾门口,帮胡朋挡住了雨势后,调侃文征道:“哥们儿,你这开的什么光啊?激光吗?差点把我晃瞎了。”
文征笑了笑,“不好意思了。”
“改天我也得整一辆行政开开,”
苟酉顺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何毅,“别他妈挡路,这么大个人了,没眼力劲儿呢怎么?”
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何毅才瞬间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斯樾方才愿意听自己又叫又嚎地哭诉了半天。
原来……是在等这两个人的到来。
“各位大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跪在地上的何毅被夹在两辆车之间,脸又被造型剽悍的大切诺基挡着,任谁也不会在这个雨夜里瞧见他的存在。
处在这般窒息的环境中,何毅简直绝望到不能再绝望了。
他不禁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自量力地想要过来伤害晏久的决定。
胡朋掏出手机,给晏久打了通电话:“小久,我和小苟到了,你出来吧。”
斯樾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西装外套,用眼神示意胡朋。
胡朋明白他的意思,紧忙趁晏久没挂电话的时候补了一句:“穿件厚外套出来,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