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淮摸着喻知宁的头,微垂着眼,喜欢孩子性子想来差不到哪里。
房间里又静的男人,在喻锦淮看过来时慌张的移开。
把喻知宁放在炕上,喻锦淮带着两只狗离开屋子,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小侄子和孟允舒的交谈声,望着远处的青山,忽觉的许多。
没一会儿,方才出去的人又端着碗进来,离的近了,孟允舒才闻到空气中散的浓浓的中药味,早在喻锦淮端药进来喻知宁都跑到了最里面,嫌弃的扭过头不去看。
&1dquo;喝药。”喻锦淮面无表情的说,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孟允舒即便不想喝中药,也知道现如今他不得不喝,苦笑的说:&1dquo;我没力气。”
犹豫着问:&1dquo;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喻锦淮坐下来,将药碗换到了另一只手,动作小心的扶起孟允舒,大掌接触到孟允舒的身体有些许僵硬,一旁的喻知宁顺道跑过来把枕头放在孟允舒的身后,让他靠着。
坐好后,孟允舒端起药碗,闻着苦涩的药味,利落的端起一口闷。
&1dquo;多谢。”
喻锦淮道:&1dquo;你是我夫郎。”不必客气。
孟允舒竟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他已经是眼前汉子的夫郎了,说不上心里的是什么滋味,沉默的瞅了一眼喻锦淮,他看出汉子眼底的紧张和那几乎不存在的期待,半晌过后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是汉子夫郎这句话。
躺了一天,孟允舒拒绝了喻锦淮要扶他躺下来,便靠着枕头坐在炕上看着汉子一次又一次的从外面搬进来东西。
炕尾的柜子被打开,最底下是被子,上面一层放的衣服,他看着喻锦淮从里面取出来一床被子,又把衣服放进去,还有一些碎布头放在一旁的小格子里,几张兔皮也被放了进去。
等一切都收拾好,喻锦淮关上柜子,脱鞋上炕。
他做着一切时孟允舒的眼神一直跟着他,即使和喻知宁小声说话视线也不离开他,炕小,竖着睡挤挤勉强能睡下,可喻锦淮还是横着暖了三个被窝。
望见这一切的孟允舒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就想着晚上睡觉的事,即便身不由已他还是想要循序渐进。
炕的两边是买的被子,中间的是旧被子,在上面还铺了一床大的薄被子,虽没彻底入冬,可沧南村的晚上只盖一床被子是不行的。
房间是和厨房连着的,只要做饭,炕便热烘烘的,天冷睡在上面很舒服,靠着炕柜的地方正好对着锅,是以是最热的,便把这个位置让喻知宁睡。
喻锦淮考虑到孟允舒的身体,本想让他挨着喻知宁睡,他自己睡在靠窗户的位置,考虑到喻知宁还小,便打消了。
等过一阵子,等阿宁和孟允舒熟悉了一切就好了。
太阳西斜,鸟儿也飞回了巢穴,院子里的两只狼狗趴在门边哼哼唧唧,喻锦淮瞅了一眼,道:&1dquo;我去做饭。”
孟允舒拍拍衣服,跟着他下炕,手上端着自己的药碗,&1dquo;我帮你。”
&1dquo;不用。”喻锦淮转身从他手里拿过碗,几步跨出门槛,留在原地的孟允舒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又看向紧闭的门,一时无所适从。
喻知宁坐在被窝里抓着麦芽糖慢慢的舔着,今早喻锦淮去了县里,没有烧火,故此被窝里并不热,但总比院子里温暖。
被拒绝后的孟允舒只好坐回炕上,和喻知宁说着话。
从交谈中,他知道家里的两只大狼狗,青灰色的叫大青,黑色的叫大黑,是去年春天时从猎户家抱来的,它们很乖,是看家的一把手,有时喻锦淮上山打猎也会带着它们。
农家晚上吃的简单,村里人大多一天两顿,但喻家却是三顿,都是因为喻知宁的身体比其他孩子弱,又因为守孝不能吃肉,喻家才一天三顿。
厨房和房间的墙上有一个小窗户,是喻家父母还在时便有的,此时窗户被人推开,喻锦淮递孟允舒接,在端鸡蛋汤时,喻锦淮微皱着眉瞅了一眼孟允舒的身影便关上窗户。
等孟允舒放好手里的饼,喻锦淮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一碗鸡蛋汤,一个油酥饼,一碗小米粥,一盘酱菜是今天的晚食。
端起鸡蛋汤,孟允舒吹了吹,喝了一口,眼睛亮了几分,甜的。
余光注意着他的喻锦淮看见他的动作,心里不禁一乐,像阿宁一样喜欢甜的。
饭后,忙完厨房的活,又简单的清洗完,太阳已经落山,屋子里暗下来,孟允舒盖着被子,摸着身上软软的被子,又想起来方才的晚食,想着喻知宁,想着他身边的喻锦淮,又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生活。
温暖的被窝和火炕,让他有些失神,或许他可以在这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太渴望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他短暂的拥有过一个家,正是如此,他比其他人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1dquo;喻锦淮。”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孟允舒的想法,他扭过头看过去,茫然的问:&1dquo;什么?”
&1dquo;我的名字,喻锦淮。”喻锦淮重复道。
他的声音很小,顾及到睡着的喻知宁,他压低了声音,此刻沙哑又带着磁性的声音自身边响起,让孟允舒不由得耳朵烫,他听到自己说:&1dquo;孟允舒,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