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十八,天空碧蓝,纤云不染。在家吃完早饭,头戴黑色无脚幞头,穿着黑色短衫,灰色裤子,方头履的阿爹出门守铺子,娘锁好门,门外放着一根扁担,扁担上系着两个箩筐。我和娘准备今天去相国寺卖刺绣。
我头戴蓝色山谷巾,画了淡妆,身穿藕粉色抹胸,丁香色及膝衫,湖蓝色裤子,圆头履。娘束,头戴木簪,画了淡妆,穿着褐色抹胸,墨绿色齐腰衫,黑色裤子,圆头履。
梳着好看的髻,头戴好看的簪,画了“三白妆”
的召南,站在不远的地方,向我们行“万福礼”
,她穿着红色抹胸,豆绿色镶花边短褙子,杏黄色印花裙子,腰上佩着彩色同心结。
召南快步走过来,问“姜大娘,清容,你们是要去外面帮沈大丈采买茶叶吗?”
我和娘回了“万福礼”
后,娘说“不是,我们这是要去相国寺放生几条鱼还有售卖刺绣呢。”
召南说“清容,姜大娘,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相国寺吗?我现在闲得很。”
娘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出。”
娘准备挑起担子,我说“娘,我跟你一起抬吧,这样省力一点。”
娘摆摆手说“这点东西并不重,你和召南走在前面,帮我看路就是。”
“好。”
我说。
我问召南“召南,这几天你的喜帖都送完了吗?”
召南回道“昨天就送完了,下个月我就要成婚了,爹娘都不让我帮他们做事,所以我这段日子都闲得很。”
不一会儿,我和召南就到了相国寺门口,没多久,娘也到了相国寺门口,娘放下了扁担。一位头戴黑色朝天幞头,身穿紫色官服,束着玉带,腰间佩金鱼袋的官员,一手提着铁桶,一手拿着刷子,专注地为门钉上漆。
召南指着相国寺的牌匾说“清容,你知道‘大相国寺’这几个字是谁写的吗?”
我摇摇头,说“不清楚。”
娘好奇地问道“召南,牌匾上的字是谁写的呢?”
召南说“我昨天听食客说,那些字都是太宗皇帝写的。”
娘看着牌匾说“难怪相国寺牌匾上的字是金色的,够气派啊。”
我端详着牌匾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太宗皇帝御笔,字迹端庄有力,笔法隽永流畅。”
相国寺内熙熙攘攘,娘挑着扁担,走走停停,她走在我们前面,寻找摊位。我和召南紧跟在后面。诵经声,交谈声,叫卖声,敲锣打鼓声……此起彼伏。我们在弥勒殿的走廊边找了个摊位,这个摊位在银杏树下。虽然走廊跟弥勒殿有一段距离,我们看不到缭绕的香烟,但是我们还是可以闻到檀香味。
娘放下扁担,把一个箩筐里的木桶拿出来,装了半桶水的木桶里装着五条鱼,三条鲈鱼,两条淮白鱼。我们准备一会儿把鱼拿去放生。
有位个子比较高,额头宽,额上三道横纹,扬眉,细长眼,悬胆鼻,嘴巴大,下巴宽,束,戴银冠,身穿朱色官服,腰间束着镶金革带,腰上佩着银鱼袋的白老翁牵着一位胖乎乎的小郎君向我们走来,小郎君比敏敏高一点,他留着短,穿着锦袍,他长得跟老翁很像。
我们互相行礼。小郎君指着木桶说“祖父,我要吃鲈鱼。”
声音洪亮的老翁问“三位娘子,你们这鲈鱼怎么卖呢?”
娘说“官人,这木桶里的鱼,我们是拿去放生的。”
老翁点点头,对小郎君说“二郎,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