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逼着只得对上他的眼睛,像要直直跳进来似的,瞧得她心里乱糟糟的,更觉羞,“问这个做什么?横竖验了就是了!”
不待他再返回来逼问,她也顾不得了,直道,“就是……上元节后验的。这么算来,咱们……咱们就是有……也得是这个月。秀筠那边已经三个多月了,根本对不拢日子。”
她的小声儿蹦豆子似的把她的“不能”
说了个清楚,齐天睿却听得有些发懵,上元节后,看来是自己抱着酒醉的她回房的亲昵传到了谨仁堂,闵夫人才动了审验的蠢念头,只是心里头将才不知怎的莫名竟是蹿了一股火,不是这两日的焦躁,火苗哑哑的,也灼得人难受,而这一刻又莫名似舒了口气……
“相公……”
“嗯?”
齐天睿回神,她正抬头看着他。
“你再想个旁的法子吧,要不,就说是好友之子,有难托养?这样你是义父,也可叫爹爹呢。”
将才因着细说“女孩儿身”
泛起的红晕并未完全消退,小脸极认真的神情让齐天睿心里忽地一股子拗劲,有义父并不一定非有义母,可他是爹,她就必须是娘!
“我自有法子!来。”
齐天睿说着将她拢进怀中,低声在耳边道,“既要给孩子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又不能让太太说出什么来,一点子委屈你可受得?”
烛光暗,他怀里更暗……这两日他又气又累,这怎的一时半刻的那语声里竟是有了精神?不能是好事……她摇摇头,“受不得。”
齐天睿正要说下去,忽地一愣,看怀里那不自觉就撅起的小嘴,想笑又忍了,咬牙道,“还不知道什么事就受不得!”
“相公,我笨……”
“啧!”
他手臂一紧,“少给我装相!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
她终是讪讪的,横竖动不得,又逃不掉,只得罢了,“……你说吧。”
“回给太太,就说我在外头的女人有了身孕。太太早就盼着抱孙儿,就算恼也不会当真怎样。不过,齐府规矩严,哪怕就是纳妾也是三媒六娉,绝不会允许府外没有身份之人轻易进府。太太舍不得孩子,定会允下我让正妻养。之后,你就接着假做孕喜,如何?”
“你外宅里有女人?”
齐天睿正是合计得周密,冷不防备问了这么一句,脱口道,“没有。”
“那太太怎么会信?”
她的双眸好是干净,干净得他竟是被问得有些哑口,想说外宅没有旁处有,可不知怎的,瞧着这双眼睛竟是说不出口,有些躁,“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好好糊弄老太太就是。”
“可我装不了那么像。”
“谁说的?”
他瞪了一眼,“你本事大了,前儿还把我唬了呢。”
被他拢得热,问得急,她有些耐不得,“装得像是一时的,怎能长久?十月怀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