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珞瑶道,“为何刘夫人一夜之间改了主意,还亲自登门澄清?”
简司业张口想解释,却被郑氏抢了先:“想是她自个儿想通了的,咱们还能逼迫不成?索性这事都过去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可好?”
简珞瑶眼神一闪,扫过她爹欲言又止的脸,还是笑了笑:“女儿知道了。”
郑氏也瞥了丈夫一眼,怕被简珞瑶看出些端倪来,忙道:“今儿不早了,你回屋歇着罢,这套头面先留在娘这儿,到底太贵重,不适合你们年轻姑娘,改日娘找人改一改款式。”
简珞瑶依言离去,郑氏才瞪向简司业:“要不是我打断,方才你直接就对瑶儿说了是林子昂的功劳对吧?”
简司业皱眉:“本就是事实,有何不能说的。”
郑氏气得想翻白眼:“都退婚这般久了,瑶儿好容易把人抛之脑后,你再提这事,岂不是扰人心神!”
“我女儿岂是这等拿不起放不下之人!”
“什么拿不起放不下?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且不提当年退婚之事,林子昂到底是有心的,偏瑶儿如今陷此窘境,若知晓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仍对她有意,如何还能安下心来?”
不只是郑氏,外边也有人想知道简珞瑶还能不能安心。
乐茗坊二楼靠窗的雅间,两个俊秀的年轻人对坐饮茶,并未叫姑娘进来唱曲儿,只就着点心喝着茶,气氛着实悠然。
“我说你也是行啊,情圣如你,都八百年前退过婚的姑娘,还能如此英勇的救人于水火之中。”
青衫男子满脸坏笑,手肘抖了抖一袭紫色便装的林子昂。
林子昂皱眉:“你怎么知道?”
“昨儿姨母来我家找我娘聊天儿,不小心就听见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谁也没说,坏不了你前未婚妻的名声。”
男子摇头晃脑,一脸狭促,“平日里装得若无其事,你也有今日啊,倒不知那简家姑娘是何等如花似玉,让你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
“胡说什么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竟被你说得如此龌龊。”
“好好,我龌龊,就你风光霁月,毫无关系的前未婚妻遭了难还能及时相救,你这刀拔得太正气凌然了。”
林子昂没作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尽。男子懒洋洋的道:“提醒你一句,这是茶不是酒,浇不了愁。”
“反正糟蹋的不是你家的茶。”
“可是瞧着你一脸愁容,表哥我多心疼啊。”
林子昂刚想说谁一脸愁容了,对方已经凑到他跟前,勾着他的脖子道:“来我给你分析分析,现在是不是不甘心了?当初要是不由着她退婚,这会儿估摸着孩子都能叫爹娘了。”
“还不至于如此。”
林子昂轻笑一声,声音淡淡的,“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后不后悔。”
后悔错过自己,后悔当初太年轻气盛。
按理说高等茶楼,许多达官贵人来此商议正事,包厢的隐蔽性自是不必多提,却不想林子昂的包厢隔壁坐着的人不寻常。
永福耳朵灵敏,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是不予理会,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永福脸色微变,萧长风已经抬起了头:“怎么回事?”
“回主子,小的听到隔壁包厢提起简姑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