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难道不累吗?”
轻声叹息着,名忧尘原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训斥皇帝胡来,话说出口却变了味道。
“朕当然又累又饿,之前又见忧尘遇险而‘受惊过度’,如今都快脱力了。不过刚刚吃到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补了元气,朕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受了。”
栾天策笑着说,敏锐地握住缓过劲来的名忧尘推却他的手,放到嘴边,将之前没有亲够的吻印在对方的掌心里。
“够了吧!我们已经胡闹很久了。”
名忧尘垂下眼眸,不明白他仅仅与栾天策分离了一段时日,皇帝为何竟对他如此痴缠,好似恨不能将他一寸、一寸全部吞入腹中。
“等你的衣衫干了,我们再出去。”
栾天策的理由很充足,所以名忧尘不说话了。
“你若倦了,就靠在朕这里睡一会儿吧。”
眼见名忧尘没有异议,栾天策将微微错愕的人揽进怀中,让对方将头颅枕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面。
名忧尘恍然觉得皇帝的行为有些可笑,总是高高在上掌控人生死和命运的他难道还会依靠别人的肩膀?
然而这一次名忧尘没有拒绝栾天策的好意,因为在很多年前的那一晚,有人也是这样紧紧地拥着他,让他靠在肩上。
与那个人头肩相靠,十指交缠,就算没做什么,名忧尘也觉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比不了他在那时拥有的东西。说起来,此时圈着他的小皇帝的确要比那个人直接坦白多了,而且名忧尘不明白栾天策这份自信究竟缘于何方?
栾天策应该非常痛恨多年来一直压抑着他的自己……
然而在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日子里,年轻的皇帝却总是自信满满地看着他,喜欢紧紧拥着他,仿佛在无声宣告:他完全可以相信他、依赖他!只要待在这个怀抱中,任何难关都无法困住他们!
名忧尘淡淡笑了笑,他确实有些累了,目前也似乎没有打发时间更好的方法,再加上不愿与皇帝再胡来,所以他想了想,闭上双目,静静听着栾天策有力的心跳,感到他被对方温暖的胸怀抱住,终于慢慢陷入了沉睡。
一觉醒来,月上柳梢。名忧尘见栾天策搂抱他的姿势丝毫未变,对方显然不愿惊醒他。看着皇帝露出一副“才不会像他那样无情无义将人抛到一边”
的神情,名忧尘又觉哭笑不得。
君臣二人又在水中无伤大雅的温存了一阵,终于起身穿好衣物。名忧尘的里衣未干,他只好披着外裳站在泉边。同样散发披衣而起的栾天策见他打了几个冷颤,便将披风搭在他肩上,又紧紧握了他的手。
“启禀皇上,菜肴已经备妥,您可要用膳?”
孤灯见他们并肩携手出来,哪敢看二人的衣着神情,连忙埋首跪地相迎。
“忧尘身边的人都有副灵巧的心思。”
栾天策此刻颇感饥饿,听到这话不免龙心大悦,脱口夸赞。
“皇上果然还是认为,这天下的好东西都让我先占去了。”
名忧尘淡淡说着。
他难得打趣一句,皇帝听得双目放光,脸上笑意更浓。
“对了,忧尘,你说那谢青君知道我们杀了她的爱将,会如何行动?”
“我会修书给谢青君,说明阮宗岳包藏祸心,她应能明白我们助她清除叛逆,不会影响和谈。”
“希望如此!”
栾天策点点头,目光突然变得阴狠,“朕也想尽快找出毒害竣泓的凶手,将他千刀万剐!”
“这只怕会令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