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当然知晓。那明日我就不来相送了,相国早去早回,好生将息。回来之时,我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臣并非远征得胜归来的大将,皇上不必兴师动众,惊扰百姓。”
“既然相国喜静,我就依你所言。”
栾天策笑着,他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才告辞了。
皇帝这种不按常理说话行事的举动,第一次弄处自觉摸准了对方性情的名忧尘大感奇怪。凝神想了一会儿,名忧尘猜不出栾天策的来意,也就作罢。
次日清晨,名忧尘趁皇帝早朝之时带着亲近的内侍宫婢,还有大批卫士浩浩荡荡向玉阑宫的方向进发了。
一连半月,朝事如期举行,栾天策头脑清晰,处理果断公正,又加上接连实施文逸风想出的惠政政策,渐渐在群臣和京城百姓中竖立了一定的威信,如今不再有人当他是以前那个只喜欢胡闹的小皇帝了。
眼见群臣见他一日,怠慢之心便去一分,栾天策自感心喜,不过想到军权没有抓在手中,他又觉气馁。
这一日下朝后,栾天策回紫霄宫,令林福火速召来宋震山与文逸风,再吩咐禁闭宫门。带着宋、文二人走到紫霄宫内殿,皇帝扬手示意林福拉开搭在里墙上的帐幔,一幅详细标明天都国土的巨大地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名忧尘已去半月,还有两日就会到达玉阑宫,倘若再不按原定计划行动,只怕会生变故。朕打算即刻联络赵王,按之前与他商订好的举事。”
栾天策细细看了一会儿地图,对身后站立的众人说道。
“皇上,赵王已经回到领地。若然您在此时动手,赵王又无法及时赶到而被相国知晓……”
“赵王走寻常道路当然费时,若朕特许他从皇帝御用的官道领军通过,全军急行,大概只需要三日。”
栾天策指着地圈上一条用暗淡的色彩标出的路线,胸有成竹地说道。
“皇上说得极是。咱们趁名忧尘不在,夺回大权,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文逸风说道:“不过此举仍有风险,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震山,你带上朕的剑速去传令,让守城士兵打开官道,特许赵王进京。”
“陛下,那赵王,信得过吗?”
“此前朕和赵王达成协议,此事若成,将封他为秦王,那可是王爷中最高的封爵了。朕还许诺赵王,将南方交由他自行打理,朕想他不应该拒绝如此丰厚的条件。”
“赵王拥兵自重,日后必成祸端。”
宋震山担忧地说道。
“此刻先解决名家,日后朕夺回实权,再应付我那大皇兄就是了。”
栾天策说完,宋震山知道皇帝主意已定,他不敢停留,连忙躬身领命去了。
“宫中的禁卫全是名忧尘亲自提拔安插的,幸好他们中有些人入宫前是由楚王训练的。如果皇上当真下定决心采纳我这条险计,楚王有必要现身京城。”
文逸风沉吟开口。
“就连赵王的部队里也有一些人崇敬五弟,所以朕必须尽快把五弟召回来。”
栾天策说到这里看向文逸风,“你那位随身仆人,如今可以宣他入宫了。”
“举事那一事,需防名家闻讯反叛。嗯,皇上可以先宣下一道旨意,让名家在朝为官者进宫见驾,然后将其扣押,再用宋将军私下为皇上训练的军士包围名府,接着免去名家旁系官员的职务,任用皇上亲自提拔的人。如此这般,朝中形势才不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