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芝听了好笑,解释道“刚刚是警方在联系我。”
她留下名字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警方联系她,只是没想到他们搞得挺隆重,说明天要给她送面“乐于助人”
的锦旗,她推脱都推脱不掉。
“哦。”
听到是警方,魏梧醋不起来了,但是气还没消,故作不知地问“警方为什么要联系你?”
“魏二少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连芝反问,新闻推送都出来了,要是魏梧没有看到新闻的话,不会急切地连接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好吧,我知道。”
魏梧干脆承认,控诉道“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把我吓到了。”
虽然他知道以连芝的技术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那一幕还是看得他心惊肉跳,另一方面,又觉得刺激,肾上腺素飙升。
他的连芝,本就同别人不一样,她就该是这么与众不同的。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除非逼不得已,连芝默默补充,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鱼吗?我上网查到一家专做各种鱼的菜馆,评价还不错。”
话说得有些多,她从阳台返回屋里,喝了口水,然后窝进了靠落地窗的懒人沙,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半会都没有听到魏梧的声音,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了?不喜欢吃鱼吗?”
“你不是不想同我约会吗?”
对面的男人质问起来。
语调像孩童一样负气,又隐约有些认真在,连芝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很轻地喊了一声“魏梧。”
“嗯。”
男人也很轻地应了。
“你是不是在生气?”
连芝不喜欢拐弯抹角,猜测别人的想法是很累的一件事。
憋了大半天终于憋不下去的怒气,蹭蹭蹭地突然往外冒头,胸腔似乎要被挤爆了,魏梧沉默了,沉默了好半晌,压制着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道“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想你都要想疯了,可你好像一点都不想见我。”
连芝,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我只是觉得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连芝的脊背不知何时挺直了,她这下子听出魏梧是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那种,她不是很理解他的“想疯了”
是哪一种程度,她固然偶尔也会想念他,但很淡,抵不过要独处的想法。
“你是因为觉得我很麻烦吗?”
麻烦到你更愿意一个人待着。
我好像真的挺麻烦的,魏梧自嘲一笑,在心中自问自答。
拿着电话来到了阳台,望着高楼底下模糊的人和景,恍惚中又觉得什么都是苍白的,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也以为有抓住了什么,可是摊开手看时,又是什么都没有。
他呀,就应该过这种苍白无色的人生,不要试图去挣扎,也不要试图去拉别人下水。
眼眸逐渐染上红色,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一定很红很美吧?他不由自主地想。
“魏梧。”
连芝又叫了一声,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确实很麻烦呀,你没有自知之明吗?我一早就知道你很麻烦了。”
顿了一下,又重复道“我从答应要和你试试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你很麻烦了。”
比哭闹的小屁孩还麻烦,她最怕这种麻烦的生物,却答应了和他试试,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
世界在一瞬间有了变化,开始出现了颜色,那些颜色慢慢地绘画着,绘画成了连芝这个人,魏梧摊开手掌,上头似乎多了一颗硬糖。
原来他不是什么都抓不住。
混沌的情绪褪去,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语调不再是过分的平静,而是又充满了浓浓的撒娇意味“那你现在快来接我,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