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姨道:“只有那么大的命,没办法。”
另一位婆姨道:“你们说,岛上的人口增多,是好事还是坏事?”
卿三娘想了一下,道:“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坏事。不说那些新来的流民,单说我们这些原住民,多数都因此获利。就连我们的生意比以前都不知好了多少倍,更不要说街上那些商老爷了。这全要归功于雷三爷,是他带领大家共同富裕,找到了生财之道。正因为有了外来收入,这个海岛才能生活这么多人。只可怜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和一些认死理的渔民,他们的收入有限,跟不上物价的飞涨,只会越来越穷,最后破产倒闭,沦为流民。”
小娘们嘻嘻笑道:“这样一来,雷三爷的队伍又增加了,可喜可贺啊!”
婆姨道:“如今看来,这一切好像都是雷三爷刻意促成的一样。故意抬高物价,让大家手里的货币贬值,这样大家没有钱了,只能被迫为他卖命。他又开放港口,源源不断地吸纳外地人口,让劳动力变得廉价,他只需支付很少的费用就可获得大量的手下。”
卿三娘道:“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因势利导。”
小娘们撇嘴道:“万恶的老板,官府都不管一下。”
婆姨道:“官府就是他的后台呀。”
卿三娘道:“官府撤出沙岛了,现在他就是老大。”
另一位婆姨道:“现在的他不是唯一的老大了。新近来了一位叫赵敏英的女人,她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就冒出来了,应该不是本岛人。她武艺高强,把雷三爷的手下打得节节败退。不过雷三爷还没有出面,和她战上一场,不知二人的武功谁更高,好多人都在观望之中。她才来不过半个月,就收获了大批手下,那些以前不满意雷三爷的,纷纷投靠了她。听说她开出的条件比雷三爷的高了一倍,那些个穷哈哈不乐疯才怪。尤其她打出保护女性,解放女性的口号,更是得到了广大妇女儿童的支持。她在岛上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已经占领了差不多半个镇子,全镇的人约有一半都投降了她。如在的她人多势众,可以说与雷三爷势均力敌,互不相让。一位新的女王即将诞生。好多人都觉得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统治沙岛,到时我们也要被迫向她缴税。”
小娘们憋憋嘴道:“既然是解放我们,帮助我们,为啥又向我们要钱呢?那不是成了新的官老爷了吗?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另一位婆姨道:“以前只有两位老爷,一位官老爷,一位雷老爷。现在又来了一位赵老爷,我看这不是好事。只有那群无产者,不嫌事大,瞎起哄,与其说是迎新王,不如说是趁火打劫,火中取栗。”
小娘们道:“官老爷已走了,现在只有两位老爷了。我们不用缴官方的税了。而且赵老爷没有向我们征税。我们现在的税费可以说轻松了一半。”
另一位婆姨鄙夷道:“那是她还打着保护女性权益的幌子,需要利用我们,一旦迈过了这道坎,过了这个危机关头,你看她向不向我们摊派费用喃?那是早晚的事,不然你以为她争的是什么?”
卿三娘未免忧心地道:“为了收保护费,已经乱起来了。每到夜晚,雷三爷和赵女侠的手下就四处游荡,直到深夜都不散。一方保护自己的场子,一方砸另一方的场子,这些场子两边都要交费。两边的手下见面就打架,明明是为了收点保护费,万事好商量,结果弄得跟仇人一样,不共戴天,暴力冲突,血腥砍杀,几乎每晚都要死一些人。这对沙岛来说可不是好事,力量都用在内耗上了,哪里还有精力对外,对外收入明显下降。雷三爷的货物怕被劫,根本不敢卸在码头,这对沙岛的居民来说,简直是个灾难的开始。可笑那帮愚夫,还在争权夺利,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小娘们听了恨恨地道:“那个赵敏英简直是个女土匪,她给海岛带来的不是福利,是霉头,还好意思说拯救我们。可笑好多人都被她的花言巧语所骗,蝇头小利收买,甘愿沦为走狗鹰犬,为她效命。”
另一位婆姨面色平静地道:“不是他们目光短浅,而是你们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创造财富的人少,明抢暗夺的人多,为了巧取豪夺,可以巧立名目。所以才有一旦有人带头,大家就一拥而上,借公共之名,行公抢之实。本质上大家都愿意做强盗,因为这世上就没有比抢来得更快的了。”
小娘们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去抢外面的,反而要抢我们的呢?”
卿三娘鄙夷道:“要外面去抢得到嘛。那个赵母匪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只能在岛上蛮横,没有见到她从海上拉货进来,只看到她劫掠雷三爷的货,夺而分之,这算什么本事。”
另一位婆姨道:“你们说官老爷出逃,是不是因为这个,预料到有不好的生?”
卿三娘道:“那倒不全是,主要还是大6那边生了战乱,大6无法兼顾这里,致使这里城防空虚,才有官员弃城而去。”
婆姨道:“这势必造成岛内的恐慌,岛内的形式越严峻了。”
另一位婆姨道:“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码头,想离开沙岛了,他们多是一些小有积财者。那些富商大贾自家备有海船,来去自由,想走就走,自不在话下。但是叫他们突然离开经营多年的地方,想必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婆姨道:“要不要我们离开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