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拼了!”
谢淮侧手挥刀,从容不迫,将他手中长刀削去了一半。
而那人视死如归,竟也不惧,扔去利刀,扑到谢淮身上。谢淮避开,腰间的香缨却不经意被他扯下,掉落在地,顷刻间染上污痕。
谢淮神色瞬冷,飞快将香缨拾起,然后一脚将那人踹到地上,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啊——”
那人痛声哀嚎。
“少将。”
镇北的将士前来劝阻:“镇北王吩咐,劝降为上,莫要威逼太过。”
谢淮敛了敛眸,冷哼一声,抬脚离开。
待行到山崖外,闻得山风寒凉,远眺青穹高远,想起千里外的晋安,心中才渐渐归于平静。
谢淮垂眸,凝望着手中香缨,忽道:“晋安的事如何了?”
话落,夜初便如鬼魅般出现在谢淮身侧,沉声道:“回禀主上,我们的人已到了晋安,万事俱备,明日属下亦会亲自回去,定将您嘱托之事办好。”
“……”
谢淮闻言,沉默一瞬,道:“但愿那个小病秧子能喜欢。”
《礼部。内则》有云,女子十年不出,十有五年而笄。
年月匆匆,如流水而过,转眼间,若若已年至十五,是日,安国侯府中举行了若若的及笄礼。
阮连臣请来了晋安城中德高望重女夫子作若若及笄礼的正宾,一大早的,便与安罗涟上前迎接,行过揖礼。
开礼后,正宾行至席上,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便一举玉梳,为端坐在及笄席上的若若梳头加笄。
青丝绾起,雪容清绝,长长的睫毛似扇般扑下,若若端坐在席,心中恍神。
一转眼……都活到十五了。
按书中所记,她原该在一年后死去。虽今非昔比,但世事难料,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然此情此景,却教若若想起远在镇北的谢淮来。那一瞬,她暗中攥了攥掌心,浮起几分斗志——还瞧见谢淮成为将军,怎么能轻易死去?
养成,绝不可半途而废。
及笄礼十分繁琐,经过了初加,还有一拜、二加、取字、聆训等礼节。
待礼成时,若若身着大袖襦裙,云鬓簪上金钗冠,耳佩皎皎东珠,行至阮连臣与安罗涟面前,俯身作礼道:“谢恩念养十余年,请父亲母亲受若若一拜。”
小女儿长大成人,如珠似玉般。
阮连臣清容浮起几分感慨,深叹道:“你十五的生辰礼,爹爹还没送。如今爹爹答应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便是摘星捧月,我也要应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