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眉若桃花,盈盈笑开,一把捧住了裴雪的手:“裴姑娘,谢谢你告诉我,你真是个大好人!”
“……”
谁是这个意思了?
裴雪眉间乌黑,良久才缓过神:“……不用谢。”
飞雪院匆匆一谈,裴雪最终黑着脸离开了,自那之后,没再去寻过若若。而翌日,镇北的年前祭如约而至,安罗涟与闺中旧友同游去了,临薇则推了裴远的邀约,同镇北王请教剑术去。
夜色动人,廊下灯雪交映。
若若怀中揣了盏花灯,去敲谢淮的院门。
几瞬后,院门打开,谢淮着了一身淡锦色斗篷,容色无暇,长身如玉地立在门后,垂眸望向若若。
他神色不变,缓声道:“做什么?”
若若眉间浅笑,抬眸望他:“表哥,大家都去放花灯了……你去不去?”
谢淮眼睑微垂,良久,淡淡道:“……无聊。”
若若弯了弯玉眸,拉过他的手腕,开窍道:“你说了无聊,但没说不去,是不是?”
说罢,牵着他的手腕往廊下走。灯雪下,谢淮眸中幽幽,盯着若若的手,一路寡言少语地随她走。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若若会来。
不然也不会在若若推开门时,便着好了一身斗篷出来。只是他生性淡漠,不喜言笑,才没将心迹浮于表面。
明月照人,谢淮微微抬眸,望着若若耳畔坠着的明月珰,心中忽如波澜起伏,经久不息。
他送她的明月珰,她佩来镇北了。
镇北的年前祭也是花灯节,诸多少年姑娘会捧灯同游,河畔放灯,以结同心之缘,许相守之愿。
他小表妹……也是这么想吗?
终于行到了镇北街上,只见花灯灿灿,人声鼎沸,在这一年中的繁华时节,镇北的百姓们纷纷出了街,游玩赏灯。
行人们见着谢淮,纷纷敬仰道:“谢淮上将,您今日也出来放花灯吗?”
“前几日上将在半月山擒了一波敌军,真是英勇啊。”
“镇北有上将,我们都安心了不少,上将今夜好好游玩吧。”
“……”
陆陆续续的,便有行人上前如是道。
还有人见到了立在谢淮身侧若若,见她容色清丽,一张雪容缩在绒绒狐斗中,乖巧而动人,生生将谢淮的冷冽压下去几分。
不禁问道:“这位是上将心仪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