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阮青令知晓一些详情,神色不变。
宣铧帝抬了抬眸,又想起一事,便笑问临徽道:“去了镇北一趟,觉得如何?”
临徽闻言,向前行礼,欲言又止道:“儿臣……”
他心中微顿,想起远在镇北的若若,想起谢淮如今还回不得晋安。若是此时与宣铧帝求娶若若,正是杀谢淮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临徽已有决断,沉声道:“不瞒父皇,此次镇北一行……儿臣实乃为了,安国侯府的阮青若。年少相识,常在心中。儿臣,想待她千好万好,求父皇成全。”
一番长长的话落下,教殿中一时安静。
临薇目露错愕,阮青令则面不改色。
宣铧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若你能信守今日诺言,朕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只是此事还需与安国侯商议,来日下旨命若若回晋安来罢。”
如此一说便是有应下之意了。临徽心中一喜,俯身行礼:“谢父皇。”
临薇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不禁急道:“父皇,儿臣以为,镇北的谢淮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宣铧帝闻言凝了凝眸,问:“何出此言?”
临薇连忙为谢淮说话:“谢淮自小在鹿鸣书院念书,后师承镇北王,在镇北立下赫赫军功,百姓人人景仰,论起年少英雄,非谢淮不可。他亦出自安国侯府,难道不是更好吗……”
宣铧帝听得这一番话,神色却不着痕迹地凝顿了几分。
谢淮能在镇北平定动乱,他作为君主自然是欣喜。然而一旦臣子锋芒太盛,未免危及皇权。更何况谢淮不仅是镇北王将臣,其实还是他皇弟的……
宣铧帝敛了见眸,止住了临薇:“朕已有思量,你又不是安国侯,此事便别操心了。”
临薇顿了顿,无奈道:“……是。”
自始至终,阮青令都一言未发。
待到无事后,宣铧帝忙于政事,一行人便退出了殿门。
临薇却忽然唤住了阮青令:“阮大人,若若是你妹妹,你今日在殿中怎么不帮一帮她呢?”
“……”
听得此话,阮青令顿了顿,回身行礼道:“殿下可知过犹不及四字?圣上已然不悦,若微臣再说,只怕是雪上添霜。”
临薇皱了皱眉:“那便眼睁睁看着父皇为若若赐婚,而谢淮还在镇北回不来吗?”
“殿下已看准局势,何妨不再等一等呢?”
阮青令俯身,淡淡道:“谢淮未必回不来晋安,而殿下只要给他送一封信……便远远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