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数,是杀人致命的毒草。谢淮面不改色,俯身捏起一株色泽嫣红的药草,随意地丢到身侧的草篮中。
若若:“……”
等等,那是迷药吧?
不过看谢淮难得帮她一次,若若叹了叹,也就随他去了。
夜间,雍州城的暑气消退,院中的老槐树下,风铃草在风中摇曳。隔壁院中的老婆婆来敲门,说是送若若一筐鸡蛋,以报答她上次医治骨痛的恩情。
若若笑着收下:“谢谢您。”
老婆婆亦笑了笑,忽道:“院中的风铃草,真漂亮啊。”
“啊……那是表哥种的。”
“是谢大人啊?”
老婆婆惊叹一声,笑道:“从前谢大人不好相与,邻里们都怕他。可你来了以后,谢大人好像便和善许多呢。”
若若恍了恍,眉间却浮起笑意:“是吗。”
老婆婆笑了笑,便与她告别回了家中。风铃草依旧摇曳,老槐树也婆娑作响,在暮色中柔和动人。
若若回到廊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朝药炉中撒草药:“哼哼哼,哼哼……”
谢淮正坐于廊下看书,闻声斜了她一眼,淡淡翻了一页书道:“怎么,拾到钱了?笑得一副蠢样。”
“不是。”
若若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气谢淮骂他蠢,而是俯身朝他弯眸一笑:“遇到比拾到钱更高兴的事了。”
因为方才老婆婆说,如今的谢淮不再令人害怕,她心中才愉悦不已。然而所谓乐极生悲,喜悦之中,若若竟不曾发觉,她撒到炉中的药草……是谢淮帮她采的那一株。
炉声鼎沸,草药成汤。
若若用银匙舀了一小勺,递到嘴边尝了一口。
“……”
谢淮见此,却冷冷皱眉道:“你没病,喝什么药?”
若若笑道:“我在试药啊,新采来的药草,总不能试便不试就给病人喝吧?”
“试药?”
为了那群流民,用她这孱弱之躯去试药?
谢淮眉间皱得越发地深,眸色也渐渐沉冷。忽地,他起身捏住若若的下颌,喝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