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自己将槐花接了过来,手指轻轻一弹,槐花立刻化为一张折叠好的纸钱,上面全是森然的阴气——若是相重镜真的用手去碰,八成又要再睡上两天。
相重镜缩回了被打回的手,虽然不疼,却莫名让他觉得手背发烫。
顾从絮已经给他念完了信,道:“你怎么看?”
相重镜迷茫回神:“啊?什么?我没听见。”
“……”
顾从絮气得又瞪他一眼,将手中的信直接捏成粉末,一口吞了那四处乱跑的阴气,“铁海棠已经查到了当年仙君的事,但好像说事关重大,她的魂魄不能离开槐树下,要你亲自过去一趟。去吗?”
相重镜自然要去,但又想起自己几乎要散架的神魂,又将视线看向满秋狭,争取他的意见。
满秋狭随口道:“行啊,怎么不行?”
相重镜:“那神魂?”
“这个很好办啊。”
满秋狭道,“那些阴气也是欺软怕硬的,真龙威压之强,你让龙给你渡一口龙息不就成了?”
顾从絮:“……”
相重镜:“……”
相重镜不可置信,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顾从絮听清了,面无表情看着满秋狭,耳根已经悄悄红了。
“龙息啊。”
满秋狭好像没看出来相重镜的震惊,语调十分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一口就能让你撑一天,很划算啊。”
相重镜:“……”
相重镜幽幽看向满秋狭:“若是让我知道除了龙息还有其他法子,我会……”
满秋狭对相重镜的威胁从来不放在心上,哪怕杀了他或者烧了无尽楼都不会让他动一动眉梢。
但这回,相重镜却话锋一转,道:“我会这样。”
满秋狭满不在乎地去看,就瞧见巴掌长的黑龙契纹仿佛影子似的缓缓从相重镜身上爬出来,在满秋狭惊恐的视线中一点点爬上相重镜那如雪如玉似的脸蛋上。
最后,黑色龙纹安安静静盘在相重镜颊边,不动了。
满秋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