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从口袋掏了烟盒出来,咬住一支,再甩开掌心的打火机。
烟头被点燃,在加州冰冷的空气中滋出一缕浓浓的白雾。
打火机放回口袋后,宁硕顺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边秒接。
“宁~硕~哥~”
她声音甜得没话说。
宁硕边迈下台阶,边笑:“怎么?有好事?”
“没有,纯粹想你了。”
刚想给他消息看看起来没有,他就先打来的,这种惊喜可以称之为计迦楠七年来里最兴奋的时刻。
宁硕闻言,正要踩下台阶的脚步悬在半空,随后才徐徐落地,踩在了一片枯叶上,咔吱碎了一下。
“是嘛。我在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直白啊。”
“那不是当着面不好意思。”
他低笑,摇摇头走去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你这么早,加州现在天刚亮吧,是刚睡醒呢~还是没睡?”
计迦楠问。
男人坐进车厢,开了暖气,开了车载音乐,慵懒地放平了些椅子靠一靠,舒服地跟她说:
“没睡,要不是听到你这一声,哥哥走路都睡着了。”
她笑了一声:“这样啊。那你找我干嘛?别聊那么多了去休息吧。”
车厢里流淌着多年前,好多年前的飞花。
计迦楠一秒就听到了,她一时没了声音,静静的不知道是在感受着这歌通过他的手机流淌过来,还是在寻找这声音里他的气息。
宁硕把夹在手中的烟递去烟灰缸敲了敲,眼神无焦距地看着医院外萧索的高大枯枝与地上的落叶:
“看你这么直白,哥哥回去一趟。”
“什么?”
计迦楠的声音一下子就正经起来了。
宁硕说:“我还是喜欢你那个调调说话,哥哥都被你喊醒神了。”
骨头都酥了。
计迦楠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说什么胡话,只是不免又笑了声,揶揄他:“说什么呢?你,你要回来?”
“嗯。睡一觉,晚上就回去。”
“宁伯父怎么样了?你回来干嘛呀~”
计迦楠高兴地一头栽在了沙上的抱枕里。
“还行,”
宁硕薄唇牵起,半天没下来,“哥哥也想我们迦楠啊,回去看看你,处理点事。”
“看我,是排在前面啊。”
“那当然。”
计迦楠笑着抬起手捂了捂脸颊,笑意流淌一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