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了,整个人便扑倒在桌上,顿时尖叫伴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桌上乱得一塌糊涂了。
一碟糖油糕和蜜三刀夹杂着几块炸春卷、豆腐蛋糕滚了满满的一桌,白色草稿纸很快就被油浸染,一块一块的疑似伤疤渐渐洇开。
而更凄惨的是,一杯滚开的豆浆倾泻而下,大部队直奔王静元的主战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了绝对的胜利,逼得王静元连连后退,一退到底。小部分顺势而出,因后劲不足没能到达前线,却幸运地俘获了若若的手指。
毫无疑问,尖叫是若若出的,三根手指红了,疼得她直吸气。王静元也紧张了,抓过她的手便呼,若若忙说“不碍事不碍事。”
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我去找药箱。”
王静元见状马上出门去。若若看着这满桌的狼藉,轻轻呼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可惜了。
王静元很快就回来了,毫不避讳地拉着她的手擦药,若若也不再挣扎,看了眼他衣服上的污渍,内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太急,害你不但没吃到,还赔上衣服。”
王静元头也不抬,拿着棉签细致地擦,小心而轻柔的样子像捧着个宝贝。听她如此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衣服重要手重要?”
若若吐吐舌头,惋惜地说“衣服也很重要啊,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是说咱王老师不靠衣装也是帅哥,级大的那种!呵呵。只是可惜了一套权威级的预测真题,听说它的中标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呢,二哥可是花了大代价,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她偷眼瞧瞧静元,见他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念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包扎手指上。若若不禁又担心地说“可怎么办?要是他们知道这套题废了,我就又该挨批了,静元,好静元,你帮帮我吧?”
王静元最后检查了一遍,见无大碍,才抬头反问“怎么帮?”
若若苦着一张脸“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就更没有办法了,算了,你也别管了,管你也没法管啊,大不了我从四楼跳下去,生死由命吧。我今晚要是被虐死了,你要记得帮我收尸。”
王静元一张俊脸被气得通红,气着气着倒笑了起来,指头点着若若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演苦肉计给谁看?他们哪个敢虐你,别说一套习题,就是更值钱的东西,毁在你手上的还少?还从四楼跳下去,你就这点出息啊?”
若若恶寒了一把,直觉得一群乌鸦从眼前飞过了,被一个实际上的小屁孩叫小东西!
她一咬牙,不顾指头疼,搂住了他的手臂撒娇地摇着,学那腻死人的语调“好静元,好三哥,我就是没出息嘛,就是怕嘛,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就帮帮我吧,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被大哥像训小狗一样的训吗?”
他不理她“现在知道叫三哥了?晚啦!”
若若继续撒娇“三哥,好三哥,我多叫几声还不行吗?”
王静元弯弯嘴嗤笑一声,若若知道有希望了,又磨了一会,逼得他答应马上去找本新的代替才罢休。
敲了她一个爆栗子,王静元无奈地去换衣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丫头,终于又“活”
过来了。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这样会耍小性子的言蹊,才是活生生的言蹊,不是吗?
不论她要干什么,自己只要配合就好,一切的一切,只要她开心!这样就够了。
盯着王静元出了门,若若再次跑进厨房,告诉青姐她已经吃饱了,要睡午觉了,让她别打扰。回房换了身浅灰色的运动装,装好了钱和手机,便悄悄下了楼,观察了会厨房的动静,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青姐的精明目前正处于飞行状态,所以若若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担心她现自己溜号。
到达约定地点时,还没有到约定时间,若若松了口气,好在没迟到。可远远瞥见江宁的身影时,她又苦笑不已,这孩子,还真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