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斜了钱洁一眼,撇着嘴说“人家言蹊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收敛点吧。”
钱洁冲他一笑,撒着娇说“好啦好啦,我改还不行吗?言蹊以前比我还女汉子呢,都能成这样,我就不信我还不如她,你就睁大了眼睛瞧着吧。”
若若不禁莞尔,倒是江宁同学,一幅便秘的表情,看着钱洁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纠结。
若若趁机道“听说我以前可喜欢那个王梓了,可是我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现在有件要紧事我得问问他,江宁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好不好?这件事很重要,钱洁你也陪我去,好吗?”
若若这幅眼巴巴的表情,摆明了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俩了。江宁还在犹豫,钱洁已经激动起来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还逼着江宁也答应。
只要她的目标不是江宁,见就见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钱洁同学一向大条,刚进门时的剑拔弩张不知不觉已换作跃跃欲试了。
江宁想了一下说“我没有他的电话,要不这样吧,我给你问问,问到了再ca11你。钱洁你陪着言蹊也好,可别再犯二了,给言蹊惹麻烦。”
钱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唐僧大哥。”
若若看着她愉悦的表情,飞扬的神采,一瞬失神,也许每个女孩在自己喜欢的男孩面前都是这样的吧,而一段时间以前的言蹊,是不是也曾如此,在王梓的面前?
不经意地瞥向窗外,才一眼,若若就神色大变。
街前的临时停车场上,一辆路虎稳稳止步,若若怎么瞧怎么眼熟,她正在狐疑,却见车门打开,出来的那个身影令若若差点呛到。怎么这么倒霉啊!难道是出门前没有看黄历的缘故?
她暗暗叫苦,眼见他站在车前,正在查看手机,也许是接人吧?他怎么也算个土豪吧,不是应该飞来飞去的吗?居然掉渣到跟贫民抢硬座?
她正在腹诽,却见他抬起头来,视线扫向自己这边,若若心虚,总觉得他已经瞧见自己了,头一偏往窗帘后面缩了缩,继续观察。要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错的。
观察了小半天,并不见他有所行动,只是专注地盯着手机,似乎他来此的目的便是那个手机。若若等不到他离开,只好自己离开。
她不顾江宁和钱洁诧异的神情,只紧紧张张地说了句“你俩慢用,我有点事先走了,电话联系啊!”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急急地叮嘱道“短信,我不接电话!”
说完便猫着腰从后门溜出去了。
这做贼的感觉!
刚绕到公交站,静元的电话就追来了,原来他已经回到家里,现若若不见了,母子俩都急了。若若安慰了几句,大致不得已又撒了个谎。
最近她是谎话连篇,几乎将一辈子的谎都撒完了,有时候真觉得无奈至极,从来没想到会有一天,做着自己最不齿的行径。有的时候也挺佩服自己,居然已经能信口拈来了,看来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被逼上了,吃人也是有的。
一路平安,钱啊手机啊倒是都在,可刚跳下公车,若若不得不又一次为自己的命运哀叹,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不远处霍以东斜倚着车门,微抬着头瞅着呆立不动的若若,茶色眼镜低低地搭在挺直的鼻梁上,露出那深陷的眼窝迷离的眼神,瞧着格外的性感。
若若微微有些脸红,为自己跑远的思绪汗颜,瞧不清他的眼神,想来定是冰冷凛冽的,她无声地叹口气,紧赶慢赶,还是被抓了现行了,唉!生受吧!
可走近了,他慢慢抬起头来,她才现今天的他有点反常,那深邃的眸中居然满是担忧,微抿的嘴角隐隐地透着难过,像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而霍以东,瞧着那她懒懒散散东张西望的身影,心跳莫名地加,比之得到她失踪的消息时那份心慌,更令人窒息。他怕了,真的怕,怕再次见到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地上,毫无生命力的模样。
他恨自己,所以严加防范,恨不得打造一个金笼子将她严严实实地关起来,再不给她任何受伤害的机会。
甫一靠近,他便伸过长臂,将她揽入怀中,若若刚要张口呼叫,他的大掌已经抚着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胸口,咚咚的心跳一声紧似一声,似乎直敲到了若若的脑际,震得她的耳膜生疼。
这是怎么了?难道生什么事了吗?还是霍以南又闯什么弥天大祸了?若若一时心里直打鼓,思绪转了几个弯,终究不得而知,她轻轻摇了摇他示意他放手,他却抱得更紧了,若若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放手啊,出不来气了,你这是要谋杀吗?”
听她这样说,霍以东的手臂顿时松弛下来,若若抬起头,夸张地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引得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见他恢复常态,若若才问“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