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那些大牌子的露露好喝,纯纯的杏仁的味道,有点苦却并不涩,也没有刻意添加的甜腻味,滑下喉头的一刻,似乎全身其他的毛孔也舒张开来,一起享受这一刻的惬意。若若记得去过几次市,也买过杏仁露,似乎并没有这个牌子的。
“这两年新出的,四平的特产,梓阳这边还没有推销开,大市也没上架,我这里也就几箱,还是亲戚捎过来的。你要喜欢喝,给你带几罐去。”
这几天她一直盘算着,想让隔壁的小安也代售这杏之缘——只是若去求小安,——她略有迟疑,小安这人,虽说平时吊儿郎当,爱对女人口花花,且不大计较一些蝇头小利,还算个爽快人,一旦涉及正事,那是精明无比的,让他代售杏之缘,自己怕是谈不妥,要是让他因此看低了洪惠宁,倒得不偿失了,故而这事也就搁置了。
她下定决心,即使不求小安,也得把“杏之缘”
推销出去,若是“杏之缘”
能摆到梓阳各个市的货架上,也算是帮了小洪和赵广博的忙了。
如果广夏他知道了,该是高兴的吧,在几兄弟中,似乎他跟二哥的感情是最好的。
“不了不了,你的也是人家送的,这一瓶都是沾了你的光了,怎么好意思再拿。你一个人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若若张目四望,转移了话题。
两人对那天雨中的事默契地都没有提起,却也因为这个小秘密,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她笑笑,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我姓花,你叫我朵朵吧。”
“花朵朵,好名字啊,我姓言,言蹊。”
若若伸出手两人煞有介事地握了握手,又都不由自主地瞅着对方神经兮兮地笑起来。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冲进耳膜,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去看。
街道上,是一排排的洋槐树,枝叶经过精细的修剪,枝枝努力向上,像是昂扬的战士,坚守在岗位上。
树下,一个老婆婆挺着腰板儿,正抓着一个年轻人训斥;“你看你什么素质!乱丢烟头,随地吐痰,你看看你把这亮堂堂的街道弄成什么样了?这是你家吗,在自己家你怕也没这么自在,想丢就丢,想吐就吐吧?过往的君子都看着你呢,你这嘴咋张得开,痰咋吐得出来呢……”
絮絮叨叨一大堆,而那个小青年早就面红耳赤了,想要逃跑,奈何衣襟被抓在老婆婆手里。
行人已经聚成了一个圈,都像看电影似的瞅着他,一双双目光有疑惑的嘲笑的不耻的鄙视的,他顿时觉得浑身不对劲了。
一时恼羞成怒,狠狠甩掉了那只抓着他衣襟的皱巴巴的手,刚要怒斥她多管闲事。
却又见老婆婆一手叉腰横眉怒目道“干啥干啥!老婆子我说得不对么?你还要动手打我老婆子不成?来来来,打吧,我看你狗胆大了动我一个手指头,各位过往的可都是个见证啊,今天就让他动手,医院的大门可是敞开着呢。你打!”
众人一阵哄笑,三三两两开始交头接耳,小伙子终于顶不住了,弯腰匆匆捡起烟头,冲出人群一溜烟地跑了。
看客们见猪脚都跑了,便也嘻嘻哈哈地四散而开了,只有那老婆婆还在骂骂咧咧,责怪着年轻人的无理懒散,见无人关注了,便嘟嘟囔囔着也走开了,
花朵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扭头瞧见若若饶有兴趣的表情,便解释道“这个马大姐,可是这一地带的警察头子呢,大事小事管得比警察还宽,效果也比警察好。看来今天又管上了。”
“马大姐?她也姓马啊,那还真是巧!”
“什么姓马啊,她姓李,这一带的人当面叫她李婶子,背后都叫马大姐,起先是有些人嫌她烦,讽刺着叫的,后来她知道了,居然很受用,更是以维护治安为己任了,看啥不惯都要管一管,渐渐地就都马大姐马大姐地叫开了。”
这下连若若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马大姐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了人群中,隔着玻璃门,若若已经看不见她的踪迹,但那个身影,似乎还在眼前,那个尖利铿锵的声音,也似乎还在耳边。
喜欢月色入高楼请大家收藏月色入高楼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