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被眼皮上滾燙的溫度給灼醒的,謝雲澤纖細的手指覆蓋在上面,難受得一時半會兒都有些睜不開。
自從瞿炎舔舐過後,這隻眼睛好像就變得有些奇怪。
就像是怪物的智慧與能力,短暫地賜予了他,讓他能夠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那些東西,現在起效的時候還是會燙得發疼。
他有點受不了,走到浴室裡面簡單地洗把臉,看著自己滿身黏膩的汗珠,乾脆又脫掉衣服從頭到尾洗了遍。
洗完後眼睛總算是感覺舒適了些,謝雲澤又坐回到飄窗邊,取下旁邊架子上的潤膚油,撩起衣服的下擺準備塗抹肚子。
他在家的時候向來穿得很單薄,為了舒適甚至型號都很大,只要稍稍低頭便顯露出鎖骨到胸口大片的皮膚,甚至因為剛剛沐浴的熱氣未消,雪色中還泛著些瑩瑩的薄粉。
穿著衣服抹油實在是不方便,但是又羞恥於全部脫掉,便輕輕地提起衣擺咬住,輕顫垂下鴉羽般漂亮濃密的睫羽。
腹部的軟肉觸感細膩,原本薄薄的肌肉也為了保護孩子逐漸消失,被裹著冰涼護膚油的指尖觸碰到的剎那,敏感得輕微哆嗦了下。
指尖順著軟肉慢慢地暈開,逐漸到了腰背。大抵是懷的時間不長,腰線還是纖細緊緻,由於跪坐低扶的姿勢,愈發顯得曲線柔韌漂亮。
可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否滾燙的汗珠眨進眼底,被舔舐過的地方猛然灼熱起來,令他艱難地閉眼……
然後又豁然睜開,幾乎是渾身發涼。
因為背後竟恍惚有微風浮動,玫瑰花的氣息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但是明明乳白色的紗簾是合攏的。
他眼底的景象在這滾燙烙印的加持下,變得比往常更加清晰洞察,輕輕張嘴將濡濕的衣服下擺吐出來,他強忍著驚懼回頭,掀開紗簾的縫隙——
然後他便看到,飄窗外面原本廢棄的懸空花壇,竟不知道何時綻放出幾株鮮艷欲滴的玫瑰,正隨著風搖曳著。
到底是誰在這裡催生的玫瑰花不言而喻,甚至香氣都能夠推開緊閉的窗戶,向它們的主人傳遞著視覺,透過紗簾清晰地看到他跪坐伏身的姿態,咬著下擺難耐燥熱地為自己按摩……
「……」
謝雲澤猛然按住自己滾燙的眼皮。
他氣得渾身發顫,無法想像還有這種事情的發生,早知道怪物的性情惡劣,尤其是至高天的怪物更是肆無忌憚,卻沒想到……
掌心的溫度又令他燙到般鬆開,後知後覺察覺到這道痕跡也並非良善,在令自己看清楚這些的同時,他是否也獲知了自己的視覺?
而從昨晚到現在,謝雲澤脫也脫過,澡也洗過兩回……
難堪的畫面撞進腦中,令他的臉頰都浮現出恥辱的潮紅,緊閉著眼急促地呼吸著,然後唰地將窗戶窗簾全都緊緊合上。
有那麼瞬間湧上衝動,都想去敲門找明皓月的麻煩。
但是隨著幾次的深呼吸,這種衝動又竭力冷靜下來,因為更讓他覺得羞憤的,還是在發現這件事以後無法抑制的身體反應。
身體的敏感點連他自己都沒有完全摸清,但是很顯然這種事情,無形中竟然刺激到了他的燥熱,需要很盡力才能夠強制平息。
窗台邊肯定是沒法坐了。
謝雲澤的潤膚油都沒有塗完,狼狽胡亂地灑倒在地。
重換了件衣服,謝雲澤拿起紙巾準備收拾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外面有門鈴的聲音,明皓月竟然還在此時主動找上門來!
身體條件反射地浮現出輕微戰慄,謝雲澤在原地僵持了很久,最終還是抿著唇,艱難地邁開步子走過去開門。
只見明皓月站在昏暗的樓道中,看著他。
表面上還是那副溫和得體的樣子,深邃幽晦的眼底卻像是浮動著洶湧的欲望,就連耳垂都泛著點緋意。
這幅模樣陡然撞進眼底,謝雲澤愈發難堪難耐,像是全部的猜測成真,偏偏耳邊還響起他不疾不徐的聲音,
「還有些東西沒整理好,我們約好這時候的。」
早上他得來的時候謝雲澤燥熱浮動,後面又受到他的蠱惑做出些難以啟齒的行為,直到此時才想起來,到底恍惚中答應了什麼。
但是來得也好,謝雲澤的羞惱還沒有完全消散,想要明皓月親自將他的那些東西收走,絲毫不要再留在家裡。
「我的窗台前不知道為何,突然長出幾叢玫瑰。」
片刻後,謝雲澤掀起睫羽,「……希望你能幫我處理好。」
明皓月忽的別過頭來,神情意味難辨,緩慢流傾出愉快。
玫瑰的氣息突然消散,他就知道肯定是被謝雲澤發現了,自從那隻臭狗跟他接觸以後,沾染的味道就頻繁給自己造成麻煩。
但是這並沒有所謂,謝雲澤所有的空間都對他毫無顧慮地敞露,獨特的幽香充斥著他的鼻息,令他的喉結都不自覺滾動,痴迷而凌亂地逡巡著四周,想要侵占他使用過的每個地方。
目光倏地凝固在窗台,即便謝雲澤重將窗戶合上、紗簾緊閉,卻還是在榻上留下重重的痕跡,除了凹陷進去的座位,還有旁邊傾灑的乳白色液體……
空氣中甚至夾雜著絲血氣,是剛才謝雲澤關窗的時候太用力,指腹沒注意在窗棱上擦破了點皮,血珠都還滴落凝固在上面。
頂著謝雲澤的視線,明皓月走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