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仍然看着手机,用食指微微抠着手机的边边,看得入了神。
届时,厉云霆的手机有电话插入,余思年下意识要把它递还给厉云霆,对方却毫不在意,笑着说:“麻烦年年帮我接一下吧,我开车呢。”
余思年把这个来电显示名为“洪星然”
的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好,他开车呢!”
余思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还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眼皮红红的。
但电话传来一阵激动的暴躁声让他一下子醒了神:“你是谁?你怎么接云霆哥哥的电话!顾管家和齐助理都不能碰云霆哥哥的手机!谁还敢碰他的手机!”
洪星然的脚伤彻底好了,身子也养得七七八八,这时起疯来肺气十足,声音嘹亮,震得余思年的耳朵有点疼。
但他的注意力全然落在了那句“云霆哥哥的电话”
上面,他抬起一双点上碎金的星眸,看着驾驶位上气宇不凡的男人,和记忆中的爱人重叠在了一起。
余思年一顿错愕,迷茫地拿着手机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电话中的声音依旧喋喋不休:“你又是那个缠着云霆哥哥的不要脸!你有我对他好吗!你这个只会拖累别人的病秧子!”
厉云霆对生的一切浑然不知,还专心开着车,淡然问道:“年年,是谁打来的呢?”
余思年把电话挂了,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我……不知道……”
最近除了余思年的事,其他琐碎的事厉云霆都浑然上不了心,始终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好,那别理了,你困了么?刚刚看你打哈欠了,眯一会儿……”
距离回家的路程还有二十分钟,其实余思年只是坐在车上,不需要他开车,不需要他操心,但厉云霆总是担心对方累着。
情到浓处也许就是如此吧。
轻轻皱一皱眉都心疼得不可理喻。
余思年不安地闭起了眼睛,脸上有几分不自在,睫毛微微颤抖着,不一会儿就做起了梦。
梦里还是那个他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
男人总是贴心地照顾着他,百忙之中坚持风雨无阻送自己上学,然后再急急忙忙赶去上班,而没法凑上自己放学的时间,他也会每天定时定点抽出时间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叮嘱自己放学路上要小心,回到家要跟他说一声。
而分手前的最后一个月,余思年的身体就开始在逐渐变差了,他经常感冒烧,在夜里常常醒来就失眠到天亮。
可男人依然每天不厌其烦地为自己煲粥,中午还会特地抽出时间跑来学校看自己一眼,确定平安无事了才安心。
可是自己呢,又为他做过什么?
洪星然说得没错,他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病秧子。
这么想着,即使在睡梦中,余思年的心也开始抽抽搭搭地疼了起来。
车子到家后,后座的余思年还没醒,厉云霆让人给自己拿了一件干外套穿上,才去轻手轻脚将他从车上抱下来,然后命卫医生过来先给他测量体温。
幸好干爽衣物换的及时,余思年没有感冒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