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氏氣啊,悔啊!
彤老大看她,「您明知他們知道後不會再讓我送貨,為什麼還要把牛拉走幹活,誰家牛不是金貴物?柯褚都說我們要用牛就便宜租給我們,您非得貪那點錢,現在什麼都沒了。」
彤氏氣的臉漲紅,「還是我的不是了?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能輕鬆些?沒有牛,田裡的活你什麼時候才能幹完?」
彤老大咬牙道:「阿娘,田裡的活干不完,為什麼你非得讓我一個人去干?我是長子我要幹活我認,可難道老二就可以什麼都不幹嗎?老二媳婦天天在家裡繡花,老二兒子天天在家裡玩,而我的女兒去要包攬家裡上上下下所有活伺候一大家子嗎?」
他紅著眼眶,長年來心裡累積的不甘和委屈全爆發了出來,「娘,我也是您親兒子,您可以偏心,但您不能把心全偏到那邊去,難道您真要我學柯褚跟你們鬧分家嗎?」
彤氏沒想到她一直以來沉悶寡言的長子會突然這般控訴她。
她憤怒的擰起眉頭,罵罵咧咧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彤老大含淚說道:「娘,我不分家是我放不下您啊,老二他們都不幹活,我分出去您定要跟著老二,可他們一家,誰能照顧您?誰能伺候您?」
他捶著胸口,「我心裡念著您,但您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寒我的心的。」
彤氏生生愣住。
她呆滯的看著彤老大負氣離開,心口喘不過氣似的難受。
小院子裡,沐哥兒問柯褚:「夫君,我們明日還去縣裡嗎?」
「去。」柯褚把玩著沐哥兒的手,「去縣裡送貨,順便看看店裡的情況,如果他們能應付的來,我們就回來做柚子醬。」
店剛開,要磨合的東西還有很多,他還不能完全放開手。
沐哥兒頷,又開始煩惱明日讓誰去做木桶。
彤老大做的木桶質量很好,因此他們才會一直讓彤老大做。
柯褚撫平沐哥兒的眉頭,調侃道:「想什麼?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難道是我不小心得罪你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沐哥兒就想起柯褚騙他睡覺自己熬夜做柚子醬的事,他掙開柯褚,背對柯褚生悶氣。
柯褚:「……」他恨不得回到剛才把自己嘴捂住。
他嘆著氣好聲好氣哄沐哥兒,哄了一整晚才將沐哥兒哄好。
沐哥兒揪著他的衣領,兇巴巴道:「再騙我,你就、」
沐哥兒頓了下,道:「就睡地上!」
柯褚苦笑道,「不敢了。」
他早已習慣了抱著香香軟軟的沐哥兒入睡,睡覺時懷中沒有沐哥兒,他就感覺心口一片空蕩,不安的很。
他還沒能釋懷前世的事,他總害怕失去沐哥兒。
一覺睡到天亮,沐哥兒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穿衣裳。
柯褚側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著沐哥兒精緻的側臉。
沐哥兒側目對上他的眼,看清他眼底洶湧的情緒後身體莫名湧現一股燥熱,他睫毛一顫,垂下眼眸催促道:「夫君,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