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金寄枝快步走到他身边,“先前是我考虑不周,没顾虑到你的感受,我给你赔个不是。”
“哦。”
涟绛颔,继而背过身不再面向金寄枝。
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不想再交流的意思。但金寄枝不仅不识趣,还不知好赖地凑上前:“待会儿到人间,我请你吃酒,就当是赔罪了,怎么样?”
“不用。”
涟绛一口回绝。
金寄枝脸色骤沉:“我请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那你最好是看不起我,”
涟绛心里冷哼,面上却挂着笑,“这酒金公子还是请别人喝吧,也免得为此心烦。”
“你!”
金寄枝咬牙。
想他堂堂金家公子,众人都巴不得讨好他,但今日却在涟绛这儿连吃两回闭门羹,哪儿有不气的?
他正欲作,前面英忽朝涟绛招手。
涟绛回头冲他一笑,应声上前。
金寄枝平日里虽仗着家世四处招摇,但也深知叹花堂的仙师们对弟子一视同仁,不会加以偏袒,是以只好作罢,攥紧拳头看着涟绛去领思天镜,双眼恨得红。
那边涟绛依着观御的嘱咐,刚一走到英面前便真诚地躬身道歉。
见他态度诚挚,新换的衣裳也朴素低调,半点红色也无,英便未再多加刁难,折身从玉托盘里拿起最后一块思天镜递给他:“到人间后如遇棘手之事,可随时开镜来问。”
思天镜不过半掌大小,涟绛便将它抓在手心里把玩,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那这三年里仙师是一直都守着母镜,随时回应吗?”
在他之前也曾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怕在人间遇险,而思天镜无回应。
英猜想他也有这些担心,便宽慰他道:“你放心去便是。我虽不一直守在这儿,但会与其他几位仙师轮流看守此镜,不会让你们在人间丧命。”
涟绛一愣。在英说这些话以前,他从未想过去人间会遇上什么险境惹人丧命。
“以前有人妄求长生,勾结妖魔加害仙神。”
许是看出他的不解,英解释说,“陛下得知后震怒。他斩杀妖魔以后剖心作镜,便是为防再出这等惨事。”
原来是早有教训……难怪每个下凡历练的弟子都必须带上思天镜……
涟绛捏捏耳垂,小心翼翼地将思天镜收好。
“那,”
他犹豫片刻,又问,“那我用思天镜,只能与仙师们说话吗?能不能与其他人也说一说话?”
“玉虚湖看守森严,未得陛下应允,谁都不可擅自进入。”
英抬眸打量他,着重补充道,“太子殿下也不可以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