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在那里?&rdo;一边说着,高轨一边按亮电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戴清惨白的脸无所遁形的被抓了个正着。&ldo;经理还没有回家呀?&rdo;高轨抱着箱子故意盯着他问。明知道戴清已经羞愧地手足无措,却更加恶意地问他,&ldo;好像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了吧?&rdo;&ldo;我,我就走了。&rdo;戴清低下头,声音听得出明显的心虚。想从高轨身边挤过去,却被他故意的拦住。&ldo;怎么,经理办公室的空调坏了吗?经理要坐到我的位置上?&rdo;&ldo;我,我…&rdo;看着戴清手足无措的样子,一个恶意的念头突然在高轨的脑子里跳了出来。他沉下脸做出一副相当认真的样子说,&ldo;其实我想了想,觉得经理老是把我当小孩,根本就是在耍我。我想我们还是分手算了。&rdo;刚才还一直低着头的戴清听到分手两个字,猛一抬头,瞪大眼睛盯着高轨,嘴唇颤了半天,脸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点,一随时要昏倒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了过头话的高轨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台阶给自己下,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他,&ldo;经理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耍我的吧?是不是呀?&rdo;说不是,那分手的理由其实也不成立了。只要否认就行了,快点否认吧!高轨在心里拼命地叫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戴清。见他半天不说话,恨不得代替他否认自己的无厘头瞎说!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这样对持着,高轨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奇怪的时间圈,也不知道时间是停住了,还是正在飞速运转着。只是觉得手脚一点一点的冰凉了起来,心跳却是越来越快,几乎要破膛而出。就在高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安静得如同一副油画的戴清动了起来,他慢慢地经过高轨的身边,推开拦住去路的他,头也不回地的往门口走了过去。&ldo;你,你为什么不说话?&rdo;高轨跟在他身后问他,声音里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嚣张和恶意,只余下慌乱和心虚以及无尽的害怕。&ldo;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do;扔下这句话,戴清没有半点犹豫地推门出而,绝决的态度仿佛连背影都不带半点的温度。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高轨脑子里一时之间简直不能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ldo;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do;那戴清是承认他在耍他了?不对,重点还不在这里!刚才他说了要分手,那戴清的意思是说,他们分手了!他居然没有半点挽留地就同意分手了?那个人,那个人?他居然把自己当成垃圾一样的就这样轻易给扔掉了?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居然……空旷的办公室里,高轨只听到一阵比哭还难听的大笑声。然后一直捧在手里的箱子被用力的扔到了地上,&ldo;砰&rdo;的一声。&ldo;果然,果然是在耍我啊!&rdo;高轨笑得浑身发颤地滑坐到了地上。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分手了!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可是怎么看自己都像那个被耍掉的人;明明是在大笑,可是看东西却是越来越模糊!左胸的位置痛得几乎让高轨有喘不过来气来感觉,就像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活生生的挖走了一般。可是,那个挖走他最重要东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就像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孩子,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英雄,跳下了非死不可的悬崖。在没落地之前依旧为自己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景象而沾沾自喜,只有在摔成碎片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可是,是戴清的错,都是他的错!明明是他把我宠成这样的。让我一直以为他会爱我爱到可以容忍我的一切,可是结果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陷井,等我真的掉了进去,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岸上冷笑着看我的挣扎。那个温柔的情人,温柔的不过是表情罢了。本质上的他居然可以这样的冷血。那个人,那个人……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高轨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伤心欲绝,又不停抱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麻痹,思路也越来越混乱。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落到了他的头上,戴清明显带着困惑和无可奈何的声音在他头顶轻轻地响起,&ldo;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会高兴?&rdo;&ldo;你不要走!&rdo;高轨捉住戴清的手指,虽然手指冰凉却仿佛是冬天里唯一的暖意一般死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