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池张大了嘴:“我靠……”
汪旭朝小办公室那边的门又瞟了一眼,用比刚才更小的声音说:“其实想想也知道吧,那船上,他上哪去接传真机的话路?傻子才会真的信。”
唐小池莫名膝盖一疼。他来不及替自己正名,紧接着想到另一个问题,脸色一变:“那……许老师知道吗?”
许月不仅不傻,还是这个办公室里出类拔萃的聪明人。
许月的录拿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过了。
唐小池罕有地结巴起来:“那,那许老师他还……”
汪旭抿了一下嘴唇,没接话。
许月睁着眼在医院里躺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医生检查过没问题,准他走人。
他拎着沉甸甸的保温桶,走到医院:门口,想了想,脚下一偏又拐到了门诊部,挂了个心理精神科的号。
接诊的是个上了点年纪的女医生。
许月被安排地团团转,做量表,抽血,测心率血压,做心电图,一圈检查做下来,整个人都疲了,拿着一沓检查结果又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关上办公室的门,又和他谈了半个多小时。许月再出来的时候,直觉得医院走廊上的阳光刺得人恍如隔世。
他抱着一大堆的单据回家,刚掏出来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了。
叶潮生一脸要着火的表情:“你干什么去了?医院里也找不到你的人,手机也打不通,你人呢?我急得差点要报警了,你干什么去了?”
许月摸出手机,无辜地看着他:“没电了。医院里没有充电的地方。”
叶潮生气到极点反而不出火来了。
他加班一晚上,直到看见秦海平在货柜里给许月放的那段监控。工作稍微能放手就立刻去了医院,结果扑了空,医生说早上已经自己走了。
再打手机也打不通。
叶潮生又往家跑,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许月伸手推门进来,弯腰换鞋,努力作出平常那样轻松谈天的口吻,说:“我去了趟心理精神科——去挂了个号。”
叶潮生这才注意到他拎着医院的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检查单。
叶潮生的声音都紧:“你到精神科干嘛去?”
许月抬起手,伸出食指,在自己脑门上弹了一下:“这里,有问题,有病看病。”
“医生说,最好,我的伴侣能和我一起去。”
许月站在叶潮生面前,低着头抽出一张诊断单,“我有自毁倾向,我有焦虑症,我都知道。我都去治。”
面前的男人站着不说话。
许月顿了顿,又说:“但是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
他紧张地捏着手里的诊断单,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飘,“6纪华,可能是我杀的。”
“秦海平给我看了一个当年的视频监控,应该是方嘉容搞的。拍到了我进6纪华的那间房。方嘉容是6纪华死了以后才进来。但我那时候被打了药,行为不能自主,可能也不会追究我的刑事责任。”
他语飞快,生怕说慢了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