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青苏的右手环住越罗的柳腰,随着他渐愈收紧的五指,越罗想到左瑾瑶身上的伤疤不住颤栗,唯恐他和董伦是一路货色。
戮青苏察觉到越罗的轻颤,想她许是真怕了,终于微微抬起头,松开越罗道“这是惩罚。”
惩罚?
这是要她勇做背锅侠?
“我哥骂你阉人干我什么事?!”
越罗一把将戮青苏推开,扬起一张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的小脸怒骂道,“死太监!有病不要拖着,你大可凭借一己之力让太医院忙起来!”
越罗圆瞪着一双眼的倔强神情戮青苏看在眼里只觉可爱得紧,任是越罗骂得再狠也并不气恼。
“你倒是愈有趣了。”
戮青苏轻笑,眼底开始酝酿出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有趣。
越罗觉着这二字分外别扭,她不住自问,这世间有多少本不该存在的感情是从“有趣”
二字开始生长?
她怕了。
她害怕戮青苏眼底的异样将如同早春和风催开的花朵一般猛烈疯长。
心下难捱兀起,越罗不敢与他对视,逃也似地收敛神色将脸侧开。
一缕安息香自南山香炉中缓缓飘起,两人一阵无言。
冗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越罗想到今日的事情与太后相关,有意借此岔开话题道“这长久以来,一直是太后想要我的命?”
“王贞的确是太后的人。”
戮青苏也跟着敛起笑意。
“太后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饮上动手脚?”
越罗想要证实太后动她是为了对付越家。
“其中缘由你不必知晓。”
戮青苏并不想让越罗为此事所扰,只嘱咐道,“婚前这几日你便待在越府,只是你要装作未愈,二十八日太后与国师将亲临证婚,你且脚步虚浮些以打消太后的疑虑。其余的事,我会处理。”
越罗点头以示明白,刚想再说些什么戮青苏却抛下一块糖。
“今日的戏码很是精彩。”
戮青苏言简意赅,他对越罗今日的表演很是满意。
虽说及时回到越府靠的是手底下的人,可命人煎药、佯装吐血、抓着王贞的手不让他把脉可没有人教过越罗。
越罗的这场苦肉计让他能够借机将王贞从越罗身边拔除,想必日后太后也不好再在诊疗上对越罗动手脚。
戮青苏立在榻前,临走前再次躬下身来,在越罗耳边轻轻道“乖乖喝药,等我来娶你。”
他盯着虑乱神烦的越罗看了好一会儿,直至越罗被看得不自在又开始躲闪他的目光,最后鬼使神差地轻轻应了声“好”
时这才面带笑意地出去房外。
越铖见他嘴角带笑自房内出来,脸色愈难看。
他想不通,不过是多接触了几日,越罗为何便对戮青苏收敛锋芒。
越铖看见戮青苏在他面前顿住脚步,原以为戮青苏又要对着他嘲弄一番,怎料戮青苏却道:“阿罗饮药后定要作呕,可遣人买些驰云斋的糖,供她饮药后食用,但不要给她多吃。”
越铖自是一愣,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是夜,越罗饮完药后,看着茶几上小碟子里的糖块,询问阿杳道:“谁买的糖?”
“大公子遣下人送来的,说是您服药后作呕,拿糖压一压。”
阿杳将药碗收捡,临出门时又记起般道,“大公子还说,纵是您喜欢驰云斋的糖,也不可多食。”
越罗自小碟中拿起一块,含在口中时若有所思:越铖也是奇怪,怎么突然买糖了,且这糖好巧不巧也是驰云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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