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天后,这一系列科技产品都没电报废了之后,南时仍然没有等到有人来。
身体是真的很轻盈,他可以飘起来,也可以飞起来,他师兄的棺材那么高,他可以轻易上去,然而这里的材质可能有点特殊,或者就是鬼怪限定,诸如墙壁、棺材板之类就没办法直接穿过去,大门关上了,打不开,他就也出不去。
他敲了敲他师兄的棺材板:“师兄,师兄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啦!”
他的声音在主墓室里回荡着,没有人回应他。
南时绕了一圈,他之前掉进来的那个坑已经被填补上了,他也没法从那边出去。
他手边没有卜算的工具,他就把饼干的纸盒撕成小方块,有图案的是正面,没图案的是背面,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给自己算了半天,卦卦都显示他死得不能再死了,绝无幸理。
又过了一天,他已经无聊的把零食饮料在他的棺材板上排了三遍队伍了,甚至还大着胆子把他的尸体摆出了各种姿势:比如左手比剪刀手,右手比心之类的。
回头等到哪天他师兄的坟被挖了——啊,不是,是考古的时候,人家打开他的棺材一看:干!怎么有个现代人躺在这儿?还比了个剪刀手!
南时自己给自己脑补的笑得前俯后仰,等到笑过了,又逐渐落寞了下来:“有没有人啊,快出来……骂我两句也好啊……”
“我怎么就死了呢……想不通……”
南时低声说着。
他开始思考起来了自己的死因。
他是被大卡撞了没错,但是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他之前算过,他不是个短寿的命,只有可能是中间做了什么事情,这才造成了他的死劫。
死劫很近,也很好猜,就是岭南村的喜丧鬼的那件事儿。
照道理说,那些片警如果他没管,死是不会死的,这个倾影确定过。但是重伤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短寿,具体看杏华仙什么时候出手,要是晚一点,就伤得重一点,人多一点;要是早一点说不定就是个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他做这事儿之前也是考虑过的,他不能给人算命,所以他根本没有告诉那些片警他们要倒霉,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还有放国歌这事儿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
他又不知道国歌到底管不管用,随便试试而已,要是路边上刚好来个人,手机里刚好在放国歌,难道死劫就要应到路人的头上吗?
这真的不合理。
南时气得把可乐瓶往地上一砸,可乐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滚远了去。
他侧脸看向棺材板上一溜儿各色饮料瓶子,他这会儿还有理智斟酌着一会儿把这些瓶子捡回来得要多久,半晌觉得这工作量还行,便一挥手将所有瓶瓶罐罐的全拂在了地上。
瓶子滚动着,最后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池幽从暗处中闲庭信步般的走了出来,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可乐瓶,凝目看向南时,呵斥了一句:“放肆。”
南时一见到池幽就从棺材板上跳了下来,可能是好几天都被关在这个地方,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清河在池幽的身侧,见状就要上前一步阻拦,池幽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紧接着南时就扑进了池幽的怀里,一把抱住了他:“我的妈!你怎么才来!”
池幽皱着眉看着怀里的人:“……清河,找人来看看少爷怎么了,他怎么对着我喊母亲。”
南时抱到了人,才觉得心下安稳了起来——不开玩笑,现在面前是只狗他都想抱,别说是个人了。
他放开了池幽,又去抱了抱清河,这才笑道:“师兄!我脑子没病!我就是感叹一下您怎么才来!”
“看见你们我才放心了!”
池幽不予置评,他步态从容的行至南时的棺材旁边,俯身查看了一下南时尸体的情况,结果人刚伸手,就从尸体的领口拿了一小片饼干碎片出来。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