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前阵子雨下的太多,接连三日,京中都是烈日炎炎,像是提前进入了夏天,临近傍晚依旧闷热异常。
京城的驿馆内,温凉正在检查周身所带的药物及武器——这三日他们已经大致将宫中道路摸了一遍,确认了传国玉玺的所在位置。
眼下官道已通,应子默决定明日带使团启程,今晚便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正忙着,外面手下忽然来传报说,六王府下了请帖,请她过府一叙。
查探皇宫的时候她才现虞汀兰给的地图有问题,原本想着人已经快死了,便懒得追究,哪成想她竟然过来找死。
温凉打开请帖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捡起帕子擦了擦手“知道了,会去的。”
天色擦黑的时候,一顶软轿停在了六王府前的一个街角拐弯处,一青衣女子从轿子里钻出来,跟抬轿的脚夫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足下轻点,几个爆掠间消失在了拐弯处。
六王府静悄悄的,不知为何,连灯都以往点的少了些许。
虞汀兰一如既往的躺在躺椅上,身上盖了条薄被,远远看过去,好像睡着了一样。
温凉走到近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几眼,而后坐在她身边,掏出方帕子开始慢条斯理的擦随身带的佩剑来。
许久,虞汀兰好似忽然惊醒了一般,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注意到身边的人的存在,歉意的笑了笑“妹妹来了。”
温凉不抬头,依旧擦着剑“六王妃,好玩吗?”
虞汀兰[啊]了一声,似是不解,下一刻温凉的剑就横在了脖子上,寒意彻骨“王妃好手段。”
“先是故作愚笨降低妾的防备,再给一张假地图将且耍的团团转,平白叫妾在宫里兜了那么多圈子。眼下又装作没有解毒的样子,以为妾还会相信你?”
因着那张地图,她差点误闯皇帝寝宫被射成筛子,若不是太子殿下现不对,及时施救,她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虞汀兰原也没指望能骗到她,本来就是来拖延时间的,当下收了那副柔弱不可欺的样子来,也不去管脖颈上的剑,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
“呀,妹妹都现了呀。”
温凉冷着脸,手底的剑又压实了几分,那剑削铁如泥,不过稍一用力,便在虞汀兰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说吧,你的主子是谁。”
她那表情好似在看一具尸体,虞汀兰瞧着她诡秘的笑“主子?你现在赶回去,可能还有机会看我主子一眼。”
驿馆与六王府相去甚远,一来一回该够君无冥他们行事的了。
温凉柳眉略微挑了挑,刚想说别想耍什么把戏,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往外跑,没走出两步却又折了回来,眼中寒意四射,手中的剑已化作虹光趋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