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受了伤,别的都好说,这宫里可没法儿交代,这医药费损失费等等,你说怎么弄吧。”
虞汀兰正要回话,忽然察觉到衣裳被人拽了两下,低头看去,只见江果扯着她的衣袍,小声道“我没有……”
话没说完就又晕了过去,虞汀兰脑门儿都炸了,扭过脸来冷笑一声“在下刚好是个大夫,既然曹公子受了伤,理应救治,不若曹公子让在下瞧瞧,也省的延误病情,你说可是?”
“你算什么狗……”
家丁头子正叫嚣,曹欢猛地踩了一下他的脚,将剩下的话截了下来,自以为温文尔雅的一躬身“如此,便劳烦大夫了,街上人多口杂,不若上马车,我们慢慢诊脉?”
只可惜缺了牙的豁口漏风,还有丝丝血迹挂在嘴角,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个好人。
虞汀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必,在下医术尚可,人多亦能瞧出病症来。”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到了近前,双手如铁箍一般擒住曹欢的手,凝神搭脉。
周遭家丁具是一惊,想要上前却被自家公子用眼神喝退,曹欢看了眼虞汀兰纤细的手腕,深深吸一口气,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片刻之后虞汀兰撤了搭脉的手,朗声道“曹公子的病其实无甚大碍,只不过是酒色将身子掏空,肾气不足而已,只需静心忍性,少吃些龙虎鹿鞭,在下再给您开个方子,不出四五年,自然可以补回来。”
虞汀兰说到肾气不足的时候,曹欢就想阻止她,奈何手腕还在人家手中握着,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来。
一时间不知是急的还是臊的,脸色通红,急急叫她闭嘴。自家主子攥在旁人手中,家丁也都不敢动,只好在一旁跟着呵斥。
虞汀兰哪里管他们,瞧瞧曹欢的脸色,又道“曹公子酗酒成性,肝也伤的不轻呐……啧啧啧,这酒也得禁上五六年,最好日后滴酒不沾才好。至于我家小厮弄的伤口……”
说着瞥了一眼曹欢手上的牙印,手上更用力了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
曹欢哪里受过这个苦,一叠声叫着疼,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喊一嗓子[好],面上却大多生出一副解气的神色来。
家丁头子看不过去,反身要去拎江果来,虞汀兰看也不看,足尖点了点被曹欢吐在地上的桃核,轻巧力,桃核夹杂着尖锐破空声,瞬间就砸在了家丁头子的脑袋上,砸的家丁头子扑了个狗吃屎,吱都没吱一声就晕了过去。
俩做主的,一个晕了,一个还在人手里制着,余下人等慌了神,相互看着不知如何是好。虞汀兰凑近曹欢冷冷的笑了一下“想不挨打,日后见着我最好见一次绕一次,不然打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你!”
说罢撤手,嫌恶的拍了拍掌心,朝地上的江果走去。曹欢顺着车辙瘫坐在了地上,手腕上一圈青紫的勒痕,一脑门子的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热闹看完了,周遭的人自然散去,卖桃儿的大娘心善,跟虞汀兰一起将江果扶了回去,清理血迹包扎伤口,瞧见孩子身上的伤口,暗自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