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玩着丝,床下的沈南意忽然开口道“姐姐,你当时为什么要来帮我。”
这次的口吻与第一次截然不同,仿佛只是简单的要个答案。
总不能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吧,江稚鱼支吾着,“我那时候。。。看你一个人,太可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如同刀子,扎进了沈南意的心中,划来开想要藏住的东西。
和其他人相比,沈南意难以承认自己是幸福的,他眼神黯淡又问道“你看到我怎么不问我生什么了?”
江稚鱼目光挪至床下,坦然道“你想说的话,自然而然我也就知道了。要是你不愿意,我怎么追问都不会知道。不是吗?”
他抿了抿唇,没作答,“我可以牵下你的手吗?”
要递给他吗?应当要递给沈南意的,江稚鱼想。
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梁颂年和沈南意踏步走向美好生活吗?
得到结论,她将手向地板上的沈南意伸去。
少年轻柔的牵住,江稚鱼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粗糙,以及陈年老茧和新旧伤痕交叠。
“我好羡慕,羡慕你们家庭和谐,有人相伴。为什么煮了一顿饭,想当个好学生,事情反而变得更遭了?”
少年前不搭后语,俞讲俞激动,最后忍不住抽噎起来。
沈南意幽幽盯着某处,眼底皆是愤恨、委屈,为什么父母早已离婚却没有风声?
仿佛回到当时,耳边传来争吵和摔砸声,少年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瓷片,捡起凉掉饭菜塞入口中,怎么这么苦?
明明刚做好的时候,是香的。。。。。。
他听见,谁都不想要他。
他又听见,自己是个累赘,父母各自重建了家庭。
怪不得自己夜不归宿没有一通关心电话,他自嘲道“根本没人爱我。”
夹杂少年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江稚鱼的手心。
她捧着,承接住沈南意的不安。
“姐姐。。。。。。你还和第一次见面那样觉得我可怜吗?”
他又添了一句,“你会一直可怜我吗?”
江稚鱼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她并不能做出保证。
长舒一口气,江稚鱼挪了挪身子,缩短两人的距离。
她趴在床上揉了一把少年的脑袋,莞尔一笑,“乖。。。。。。我爱你,大家也爱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