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
光听朱阿姨说,不确定他个人情况,于是让朱阿姨带我去她家瞧瞧,到了朱阿姨家时,辉哥真的如朱阿姨说的那样,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还刻意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三天不吃饭,倒还不至于面黄肌瘦,但他的精神状态糟糕得离谱,两只眼圈黑乎乎的,比熊猫还黑,吓人得很。
我跟他打招呼,他没理我,一个人在瑟瑟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我很好奇,问他是谁回来了。
他依旧没理我。
我叫来朱阿姨,让她去买几瓶度数高的白酒回来。
朱阿姨马上照做。
白酒买回来后,我让朱阿姨帮个忙,然后我将白酒灌进辉哥的嘴里,逼迫他喝了整整两瓶。
不久,辉哥就醉醺醺的了,酒精麻痹作用起效,辉哥心里的压力顿时释放出来,哇哇地先哭了一遍。
然后,他扑到朱阿姨的怀里大哭不止“妙妙回来了,妙妙她回来了……妈!妙妙她回来了。”
妙妙?
那是谁啊?
朱阿姨告诉我,妙妙就是我妈和她另一个好朋友赵阿姨的女儿,小时候,我们三个还一起玩过。
原来那个女孩叫妙妙啊!我当时只顾着玩,不太记住对方的名字。
辉哥哭泣,但朱阿姨却惊喜,忙问辉哥,在哪里看到妙妙,她要把这件事告诉赵阿姨。
我问朱阿姨为何这么开心。
朱阿姨却说出一个令我震惊的事实,妙妙失踪五年了,赵阿姨这些年一直苦苦寻找,也找不到妙妙,人都憔悴了。
既然辉哥看见妙妙,那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我的心里却是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强作镇定,跟朱阿姨说,既然辉哥的压力泄出来,那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说辉哥这只是压力太大而已,再加上婚礼当天被吓到了,喝点酒酒,休息一下就好了。
朱阿姨很感激,要留我吃饭。
我表示不用,谎称自己还要和瑞典那边的同学一起在网上完成暑假作业,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里,吉安娜问我为何要跑,还说我的理由特别蹩脚,说我根本没有小组讨论的作业。
我告诉她,这个事件恐怕还有隐情,我那样说,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
吉安娜好奇。
我告诉吉安娜,我怀疑辉哥和妙妙的失踪有关。
闻言,吉安娜瞪大眼睛,还好她不是吓人的鬼,眼珠子不会掉出来,但瞪大眼睛的样子,还是有些渗人,好在她长得好看,不然我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吉安娜不笨,明白我的意思,她问我,是不是怀疑妙妙其实已经死了,而辉哥也知道妙妙死了。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最坏的结果有两种。
一种是辉哥目睹妙妙死在自己面前,看到新娘的模样,让他联想到妙妙死的样子,而他不知为了什么目的把妙妙的尸体处理掉,亦或者是妙妙出事,他见死不救,还掩盖她死亡的事实,对外称妙妙突然失踪。
另一种则是辉哥杀了妙妙,毁尸灭迹,然后跟上面一样,对外称其失踪。
一想到这两种,任何一种都是相当危险,毕竟都涉及到命案,朱阿姨可能为保全辉哥做出出格的事情。
所以,我必须尽可能把自己从这破事中撇出来,我自己没问题,但不希望把家人牵扯进去。
这时,我妈突然接到朱阿姨的电话,她代替朱阿姨问我是否已经回家。
我让我妈转告朱阿姨,说我已经回到家,正在房间里做作业,我妈来到我房间门口时,我还故意扯了几句英语。
我猜我离开后,辉哥很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朱阿姨,不然,她也不会隔了几个小时才打电话给我妈,她应该是想试探我,是否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若是知道,我不知道她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接下来几天,朱阿姨都给我妈打电话,我妈每次接到她的电话都觉得对面说的话很奇怪,总是问我的情况,问我那天回家后都做些什么,以及从我妈那里旁敲侧击,应该是想试探我妈是否知道些事,确认我妈不知道后,她想通过我妈打听我。
很明显,朱阿姨应该从辉哥那里知道些不得了的事了,我担心她会做出出格的事。
朱阿姨的家庭有点特殊,辉哥刚读小学时,她就和丈夫离婚,丈夫出走不管她和辉哥,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因此,她把一切希冀寄托在辉哥身上,对辉哥保护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