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沈昭笛骑上姝儿的那匹白马,护送秋玉快马加鞭,向王爷府中赶去。
一路上,雨水穿林打叶,淅淅沥沥,雨烟在林子里袅袅升腾。
远处传来悠扬凄厉的唢呐声,那么刺耳,催人鼻酸落泪。
当看到一枚白色纸钱从远处随风刮到脚边,沈昭笛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说来也怪,一早上天都是雾蒙蒙的,可压根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偏偏到了送葬的一队人马向远处坟冢进时下起雨来。
沈昭笛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叫家门不幸。
其他人家都是对孩子望子成龙,而自己却是怒父母之不争,哀自己之不幸。
也许老天也在为自己这样的可怜人垂泪吧?
沈昭笛并不恨沈月姝,只是羡慕和嫉妒。
每次看到她躲在沈驰虢的臂弯,沈昭笛就会想,如果自己也有机会能蜷缩在父亲的臂弯该多好?
可惜,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拥有那种名为父爱的东西了。
没得到过就不会失去,会比较轻松是不假,可一旦去和身边拥有的人作比较,那她沈昭笛就是万分不幸了。
马蹄声悠远,与雨声应和着告慰亡灵,化悲痛为仇恨,沈昭笛的心里埋下了对沈浩书和陈燕羽绵延无止境的恨意。
另一边,夏子怡从床上一下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从那晚上经历过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后,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自己被沈不渝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在林子里追着跑的画面。
昨晚因为过度劳累,身体又刚经过好一番折腾,夏子怡这才暂时睡了个安稳觉。
现在意识渐渐恢复,梦魇死灰复燃。
看她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脸色如纸,满脸的憔悴,沈驰虢端起热了一遍又一遍的汤药到她嘴边“夫人,你醒了,喝点药吧?”
夏子怡却冷着脸把头别到一边去“有什么用,这药汤天天喝,我都喝的恶心了,就算是身上的伤疤能治好,我丢了的名誉能找回来吗?我心口上的伤可还痛着呢!”
夏子怡故作坚强,实际上早已绷不住,心灵上的阴霾一时半会挥散不去。
她靠在沈驰虢怀里,尽管对这个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但多年夫妻情分还在,这副肩膀还算够结实。
沈驰虢叹了口气“夫人,你别难过了,如果我告诉你不渝他已经死了,你会消气么?”
“沈不渝死了?”
夏子怡瞳孔一缩“怎么回事,是谁杀的,是不是姝儿?”
当这话脱口而出,夏子怡就后悔了,她分明看到,沈驰虢用一种不认识了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那种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
因为沈驰虢心里很清楚,沈不渝的死和姝儿绝对有关系,难怪夫人会说姝儿变了,她果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回答“不是,是苏若萍的侍女月桂。”
听到这,夏子怡才一脸恍然“月桂会杀人?她连鸡都不敢杀的一个人,会去掐死一个壮汉?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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