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湾藏匿在夜色当中,只有零星一点灯火照亮着它的轮廓。
我看着夜幕中的罗湾怔怔出神,装作没有听见徐让的话。
枪这东西,最厉害的不在于它能杀人,能杀人的东西多了去了,抱起石头也能砸死人。
从直立猿出现的那一天开始,世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被人能赋予夺走他人生命的能力。
人类将暴力演化得淋漓尽致。
枪械的出现,更是让杀人变得无比简单。
最恐惧枪这玩意的时候,往往是被它顶住了脑袋,而不是开枪过后。
枪响了结果就注定了,怕的不再是被枪对准的人,而是开枪的人。
今天我们要是动了枪,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今后身上都会背着案底。
徐让这是在担心我,怕我待会冲动起来,直接一枪放了罗锅。
徐让见我不说话,有些气急败坏,“老二,你晓得我们现在做的是那样事情不,是可能要出人命的事,你个狗日的低着脑袋装死不是。”
我无奈摇摇头,“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莽撞。”
见我答应下来,徐让才松了一口气。
继续加快度向着罗湾冲去,我的手一直按在后腰上,从未离开。
静谧的村子中,摩托的轰鸣声十分刺耳,在我们进村之后,家家户户的狗都来是吠叫起来。
罗锅的家很好认,整个罗湾最气派的那座小砖房,就是他家。
砖墙上还贴着红色的喜字,看样子他儿子的婚宴刚过去没多久。
徐让将摩托车停了下来,掏出两个只漏出口鼻的毛线帽,递给了我。
然后又抽出两把斧子,匕,一样分给了我一把。
我心中有些紧张,轻声问道,“咱们不是带了枪吗?怎么还要用这些。”
徐让皱眉呵斥道,“我们只是来将罗锅带走,不是要搞死他,就算要搞死他,也不能动枪。”
“你别说话了,跟在我后面。”
西南的冬天向来阴冷,但我此时浑身开始热,感觉头上有热血在上涌。
因为临走之时,陈强说过,要是罗锅不配合,也可以直接办了他。
徐让比我冷静一些,我刚开始混社会,而他已经跟在陈强身边,为陈强做了不少事。
他再次用眼神叮嘱我一遍后,我两趁着夜色,走到了那气派的砖房前。
我一手握着斧子,一手拿着匕,手心全是汗。
心中不停在设想,要是一会罗锅不配合,我是先用斧子砍他,还是用匕给他来个透心凉。
我与罗锅素未谋面,但江湖就是一条身不由己的道路。
徐让用斧子轻轻敲了几下院门,此时已是深夜,接连好几下砖房内都没有动静。
就在我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上前踹门的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啊?”
我的心提了起来,深怕里面的人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