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仁兄憋着心中种种疑惑,一言不的带着沈浪来到一处郊外的山庄。
庄院座落在凇花江的河西,看其模样猜测之前定然是千檐百宇,气象恢宏,可如今高大的门户都显得破败不堪。
门前地上蹄印纵横,却瞧不见马踪。穿门入院,防风檐下零乱地贴着告示,有些已被风雨腐蚀,字迹已变得模糊。
右面是一重形似门房的小小院落,小院落中,绝无陈设,却赫然陈放着十多具崭新的棺木,似乎是等死人前来入葬似的。
望着这等空寂的气氛,沈浪就觉得心头有些不详。目光闪过,但见两个黑衣人,以棺木为桌,正在对坐饮酒。
棺旁空坛已有三个,但两人面上仍是绝无酒意,两人身材枯瘦,面容冷削严峻,有如一对石像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彼此却绝不交谈,左面一人右腕已齐时断去,断臂上配一只黝黑巨大的铁钩,少说也有十余斤重,瞧他一钩挥下,仿佛要将棺盖打个大洞,那知铁钩落处,却仅是挑起了一粒小小的花生,连盛着花生的碟子,都未有丝毫震动。
右面一人,肢体虽完整,但每喝一杯下去,便要弯腰不住咳嗽,他却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宁可咳死,也不能不喝酒。
对于熊仁兄与沈浪的到来,这两个黑衣人根本就未抬眼正视,就像根本未曾见到他们二人。
风檐左边过长阶曲廊便是大厅,厅内炉火熊熊,摆着八桌酒筵,每桌酒菜均极丰盛,却只有七个人享用。
这七个人还不是同坐一桌,每个人都坐在一桌酒筵的上,似因谁不肯陪在下,是以无人同桌,瞧这七人年龄,最多也不过三十一二,但气派却都不小,神情也都居傲已极,七人中有男有女,有僧有俗,有人腰悬长剑,有人斜佩革囊,目中神光,部极充足,显见俱都是少年得意的武林高手,七人彼此间又似相识,又似陌生,却绝非来自一处,他们为何同时来到这里,谁也不知是为什么?
难道这趟任务很是棘手?沈浪眉头微拧,但他仍然未开口询问,只是跟着那熊姓大汉继续往前而去。
不过,沈浪已然感觉到,此间山庄内诸人,均是好手,他自问如果不出动第二柄剑的情况下,估计很难取胜,如果论杀人,那就不一定了!
弯过大厅,再走曲廊,又是一重院落,院中寂无人声,里面上花厅门窗紧闭,却隐隐有医药之香透出。
过了半晌,一个少女提着只药罐开门走出,才可瞧见屋里有一个白苍苍的老人,一人面色枯瘦蜡黄,拥被坐在榻上,在病榻缠绵已久。
另一人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双眉斜飞入鬓,目光奕奕有神,一双手掌,更是白如莹玉,此刻年华虽已老去,但少年时想他必定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
少女见到熊仁兄到来,竟是露出那令人着迷的笑容。
“猫儿,你回来了!!”
一声“猫儿”
让沈浪全身一颤,眼前这个被人形容成胖的人竟然在美女眼中是只猫?
谁知那被称为“猫儿”
的大汉却是满脸憨笑的揉了揉那满是胡须的下巴,轻笑着问道“晓萱妹妹,你爹的伤……”
沈浪又是一阵寒颤,这个八尺男儿竟然温柔如水的喊出“妹妹”
二字,沈浪不禁驻足不前,眼神有些怪异地打量着猫儿。
可沈浪却明显地感受到那“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