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只觉自己如同被一条凶猛的毒蛇给盯上了,有种随时被它咬上一口的危机感,她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少年忿忿的眼神让她头皮一麻,她怎么不记得几时得罪这位爷了?
苏子烨神情淡淡地收回视线,这才慢悠悠地答道:“太吵。”
刘稻香扯了扯嘴皮子,这厮也太傲娇了。
苏子烨的目光又扫向她,这该死的丫头引起了他的好奇,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这心思却不是一般的重,愣是把这一家人都包在手心里耍得团团转。
刘稻香觉得很奇怪,这人怎么回事?
苏子烨无视众人转身又回西屋去了,他觉得在这个农家养伤时,弄只小哈巴狗逗着玩也不错。
刘稻香尚不知,自己已经被某傲娇主贴上了“宠物”
的标签。
吃过晚饭后,刘大富就今天的闹剧表了意见,不过,他的意见并不太重要,刘齐氏并没有同意再每年补两百文的衣服钱,说是吃家里住家里的,能给她们五百文就不错了。
不过,张桂花也有了自己的盘算,今儿闹这么一场,就是故意做给刘齐氏看的,她觉得自家二闺女说得没错,并啥还要给其他人种菜?
她的力气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不管刘齐氏以后如何骂,她都不打算再多种菜了,够一家人吃的就好了。
再说了,自家二闺女不能留在家里,她可是在李家养了十只鸡也够忙的,听说一年也能寻个两三两银钱,这样一来,要不了几年,也能给两孩子存些钱置些好嫁妆。
这日子有盼头了,张桂花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硬气了不少。
于是,当刘齐氏要她把那一亩多菜地都伺弄完时,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
理由也想好了,自打生了三闺女后,她越觉得愧对当家的,决定要好好养身子,争取明年再给老刘家添个大胖孙子。
对于这一点,刘大富很满意:“老婆子,桂花说得对,以后菜园子就只种一半,孩子们即然嫌弃那些干咸菜,就少弄点好了。”
刘齐氏还想说什么,刘稻香在一旁帮腔道:“是呢,爷,奶,你们想想,大伯可是在奶以前的东家做帐房,听奶说,那家可是泼天的富贵,哪怕手指缝漏一点点,都够大伯一家吃喝了,二伯就更不用说了,在镇上酒家当掌柜呢,这好吃的,好喝的,哪样没见过,就是不知大伯和二伯有没有多送些给。。。。。。。”
她一双灵动的眼睛来回扫了扫刘大富和刘齐氏。
见两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嗯,她今日心里的不痛快,又减了几分。
刘稻香吃过饭后,让刘秋香扫地,她来收拾碗筷。
刚把手里碗筷放到东屋的灶台上,自己的小嘴就突然被捂住了。
一道淡淡的药香钻进自己的鼻子里,捂住她嘴的手软软的,很细嫩,但比刘齐氏的保养得更好。
会是谁?
耳朵边被来人的呼吸烘得热乎乎的,刘稻香想转身看向来人。
肩膀被来人的另一只手给压住了,一道低沉,有点难听的变声期嗓音从她耳际飘进了脑海:“小丫头,你心眼儿可真不少?”
刘稻香心中一惊,这不是那位从粪池里捞出来的小公子么?果然,是个祸害!
她伸手掰开他的手指点,不高兴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怎么?害怕了?”
苏子烨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太好了,他终于不用太无聊了。
害怕你个头啊,这厮有多自以为是?
“你真是可笑,我不过是一黄毛小丫头,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好害怕的?”
刘稻香感觉他的身子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肩背上,胸膛有起微的起伏,耳边传来他讨厌的嘲笑声。
“小丫头,你说,我要是去告诉你家奶,说你把她耍得团团转,她会不会揭了你的皮,嗯?”
这声音太欠揍着,刘稻香思考了一秒钟,决定放弃动武,主要是小胳膊斗不过大粗腿。
更何况她向来很识时务,便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一时弄不明白心思的他不再细想,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终归是不用天天无聊的数蚂蚁或是看蜘蛛织网了,闻言他低声答道:“我啊,跟你小姑说,让她把不听话的你给卖了,你猜,她会不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