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爹照顾的很好,爹却因为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剥夺了科举资格,抑郁而终。
回光返照,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他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发誓一定要考中,爹才含笑咽气。村里的人指着他家看笑话,快看呐,没供出丈夫还要供儿子,真是痴心妄想啊!陶家娘子发了癔症了!
现在这些话,他通通可以反驳回去了!
陶兴不断重复着:“我考中了,考中了。”
曾湖庭只好耐心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一直熬到小二端着姜汤来,喂他喝下去,曾湖庭才得以脱身。等陶兴安稳睡下,他才离开。
唉,原来陶兴藏着许多事,也许这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第二日,陶兴捂着抽疼的脑壳,跑到文星客栈找他,神情尴尬,试探着问:“我昨天喝醉了,没做出什么失礼举动吧?”
事实上,他迷糊记得他娘来了,醒来小二告诉他只有他朋友照顾过。
逮人叫娘,他尴尬的脚趾抓地。
“没有。陶兄喝醉后不过从头开始背三字经,背不过还要重头再来。”
曾湖庭扯个谎,他直觉陶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家事。
背三字经虽然有点傻,好过到处叫娘。陶兴松口气。
“不过嘛。。。。。。”
曾湖庭故意说,“原来陶兄喝醉还能说胡话,太有趣了,下次我得学会灌酒才好!”
陶兴没好气的说:“谢了!以后除非必要,我不碰酒。”
这次是他兴奋过度,再没下一回了。
两人三言两语带过这个话题,开始商量,学子宴该怎么做?因为改卷的书院山长们都还没走,这次学子宴他们也会出席。
“这些先生还能吃人不成?”
“吃人他们不会,挑毛病就最会,唉,希望我主动认怂,他们能放过我。”
打不得碰不得,说不过,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第51章
“所以这位,便是今次的案首了?”
果然,宴会刚刚开始,等待上菜的间隙,已经有人发难。
曾湖庭绷紧了神经,做好被挑刺的准备,同时,扭头注视说话人,判断他的身份。
说话人大概四十来岁,衣着良好,所以,应该是个考官?
他继续说着:“年纪尚幼,嗯,看来大人是觉得你前途可期。”
曾湖庭眯起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好话,从语气上来判断有不像。他索性装成听不出,举起茶杯来:“谢过这位先生。”
那人一噎,我不是想夸你!他还说来得及反驳,曾湖庭就摇头说道:“哎,本来以为自己堪堪上榜,万万没想到啊。。。。。。”
那人成功解读,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
他气结,但同时也确实无法反驳,谁让人家考了第一呢?腰板子就是硬。
“别以为会点奇巧淫,技就得意洋洋,我辈读书人,最看重的还是圣贤之学!”
气势弱弱的放话,那人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