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大营中盗取的,还能有假?”
虎子很是诧异,“月儿准备找谁核验?”
“曾湖庭。”
“此人可靠吗?”
“可靠,他是以前父亲至交之子,父亲的事情他也知道。”
她假咳一声,赶快转移话题,“先回去吧。”
她觉得虎子叔散发着不详的感觉,于是想要转移注意力。
曾湖庭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敲窗户的声音,于是问了一声谁啊,听到祁月明的回复才惊醒。大半夜的,如果不是要紧事她不会深夜造访,于是穿戴整齐开了门,先被个男子的身影笼罩住,他一惊以为是祁月明被挟持,正要抽匕首时祁月明从后边闪了起来。
“这是父亲早年的贴身护卫,自己人。”
“吓我一跳。”
他半是抱怨半是亲近,“进来吧,我点灯。”
祁月明已经先一步进门,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拨凉灯火,除了卧房,他把另外一间房改造成半个书房,方便自己阅读文件。
祁月明递信件过去,他在烛火下认真阅读,虎子上下打量,嗯,人长的还行,就是瘦弱了点,不过他家姑娘强壮就好,以后想欺负都欺负不着。
曾湖庭认真检查了信件的纸张墨迹和保存程度,毫无问题,就是一封通敌卖国的罪证,信上的孰束人首领说布防图已经收到,将于某月某日出兵,七王爷这边回复知道,事成之后不能忘记日后借兵给他,还盖了双方的大印。
“这信看上去像真的。这位先生,能说说你盗信的过程吗?时间,地点,守卫,被追捕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虎子便详细的说了出来。当年兵败之后,他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被重击之后敲成傻子,什么都不记得,于是被当成俘虏带了回去,专门负责养马,是个同样是奴隶的老汉,每日给他抓草药治病,慢慢他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境地。恢复后他没有声张,暗中打探消息。直到他混成养马最好的马奴才有了接近的机会,然后就是卧薪尝胆盗信之后还被追杀,后背砍了一刀,他又混进乞丐堆中,才保住一条性命。
怎么看都是一个完整逻辑链,中间并没有什么破绽。
“除了信件还有人证吗?”
虎子挺挺胸,“就是我,我能证明当时七王爷窥视布放图室,我逮住好几次。”
“这个人证不够。”
曾湖庭把信还给祁月明,“虎子将军,您坐下来我慢慢说。”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会想办法去偷,去抢。”
“暂时还没到这个地步,我先说说我的疑虑。”
曾湖庭摇摇头安抚他,“我只在京城见过一次七王爷,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会把如此大的把柄交给别人的人。这种信件放在孰束人手上,毕竟是异国人,万一孰束人反咬一口先把他抖出来呢?”
“孰束人跟他交易,同样需要把柄,他们也会怕七王爷反悔啊!”
虎子反驳。
“如果孰束人也不知道呢?假设是我,我会留下这件的证据给对手,然后在留下明显的破绽,这样,敌我双方都抓不住我的把柄。”
曾湖庭摇摇头,把叶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七王爷疑心如此之重,还擅长一石二鸟之计,凭他的智计,会留个漏洞吗?”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信太直白了!连混混山贼们都有暗号,把目标人物叫肥羊,怎么会干通敌卖国的,大喇喇的在信中写呢!还盖上彼此大印,也太过信任送信人了吧?我知道一种药水,干掉后怎么看都是白纸一张,再涂上特质药水又显示笔迹出来,我都能知道的东西,七王爷会弄不到手吗?”
祁月明陷入沉思,“的确,太直白了。”
“你说的也是一种假设,也许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