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不过是糊弄人的漂亮说法。”
杜振熙哼哼着撇嘴,坚决否定老俗话的可靠性,斩钉截铁道,“你那天喝多了,又才从北边回南地,一时水土不适做两天恶梦,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从小心里就兜不住事,成日里想的不过是背着王爷、王妃吃喝玩乐。一两个扰人清静的恶梦罢了,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你该放在心上的,是王爷交给你的差事。节都过完了,你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晃?”
她的梦魇已然解决,沈楚其的梦再古怪,能有她的诡异?
必须不能啊!
杜振熙无语望苍天,怒甩脑袋,甩掉她极力压下的亲吻画面,想着沈楚其不是个伤春悲秋的粘糊性子,果断祭出歪理以问制问。
沈楚其大脑当机,哑然片刻后猛点头,他没来错,他家熙弟就是聪慧,说得好有道理!
他没病也没疯,不过是酒后心神失守,才会迷乱间,把通房想成了他最喜欢的好兄弟、好朋友!
一定是这样。
他家熙弟这般解释梦魇所来,果然合情合理!
沈楚其心头巨石落地,顿觉身心无比轻松,立时不别扭不纠结了,张手和杜振熙勾肩搭背,傲娇道,“我不过是个挂名上官,下头自有人当差办事。我这样的一把手,犯不着天天去点卯,我受累,手下也不自在。
这不想着你那天是因为我才喝多了,就巴巴的来看你吗?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要请吃茶,可不能单请我的小厮一个,他就会满嘴乱说油滑话儿,你对他那么好做什么?我才是你最好的兄弟呢!你要请,也该请我!”
说着暗瞪笑嘻嘻凑上来的小厮,恨不得以眼杀人,往小厮身上瞪出几个大洞来。
好在他有他家熙弟解惑授教,否则就被小厮的男风北风带进沟里去了!
沈楚其轻哼一声,和满头雾水的小厮大眼瞪小眼。
杜振熙看得好笑,指着茶罐道,“四叔分出的新得好茶。庆元堂的曲大家也好这口,我借花献佛,去给曲大家送好茶。”
沈楚其闻言眨了眨眼。
上回他只是去三堂九巷躲风头,单就借住一晚还被狗眼看人低的龟奴追着打,半点没见识过三堂九巷的风月阵仗,更没见识过庆元堂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