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空旷,冰冷,两个词,她想不出其他形容。
根本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没有多问,只是跟在赵申后面,看着他把自己行李放到一间房内,然后恭声道。
“和小姐,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整个别墅安静得不像话,和悦环顾着面前房间。
干净整洁,家具都是灰白两色,亚麻窗帘轻轻飘动,床上铺着浅灰的四件套。
挑不出毛病,却也没有任何特点。
客房的标准搭配。
她叹了口气,手合上门,身体往后轻轻一靠,背倚着门板慢慢往下滑落。
和悦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臂之间,久久未动。
秋清安回来时已是深夜。
和悦把行李都收拾好,坐在椅子上等了他许久。
长途飞行,一落地到现在都未曾松懈片刻,和悦抱着膝盖,一下下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头一个落空,猛地坠醒。
和悦睁开眼惶惶打量四周,陌生空寂的房间,意识回笼,背后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她揉眉心,看了眼腕表。
才过去一个小时。
从衣柜拿出前不久才放进去的睡衣,浴室很大,一应俱全,连沐浴露洗面奶这些都工整码在架子上,和悦找了条干净毛巾,简单冲了个澡。
原本以为这样会把瞌睡消掉,结果坐到床上时却越发困倦,和悦抵挡不住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几乎是一闭眼,就陷入了睡眠。
秋清安想过无数种两人待会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一推开门,看到她熟睡的侧颜。
这副画面,他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曾经在那个高考完的夏天,他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可以不知疲倦的盯上许久,只觉得她这样安静地睡在自己旁边,也无比满足。
想起以往种种,被酒熏过的头愈发疼痛,他皱起眉,眼中戾气四散。
和悦是被压醒的,在梦里像是有一座山覆下来,让她胸口喘不过气,连呼吸都不畅,细碎的疼痛伴随着热气,仿佛岩浆在石头上冒着泡泡。
她徒劳挣扎,始终无果,最后清晰的异物入侵感令她猛然清醒。
顶上灯光刺眼,紧密缠在一起的肌肤炙热,秋清安啃咬着她的脖子,如同蚂蚁轻噬过一般,细细密密的刺痛。喘息剧烈。
她的睡裙被推到了腰上,被子一半搭在床边,一半掉落地面。
秋清安的动作带着发泄的意味,呼吸中满是酒精的味道,和悦望着天花板的目光渐渐迷茫涣散,整个人被带入了那场仲夏幻梦中。
记忆中的那个小阁楼里,两人无数次的相濡以沫亲密无间,就仿佛此刻。
和悦闭上眼,潮湿弥漫,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正中大床上,两个人各不相干的躺在那里,刚结束,和悦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秋清安,脸上潮红未褪,房间安静得怪异。
过了会,她缓过些神,伸出手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扯起来,艰难地盖住自己,指尖还泛着淡淡粉色,一如她露在外的肌肤。
秋清安注视着她的动作,嗤笑了声。
“做都做了,还怕我看?”
许久,和悦仍旧没睁开眼,只是轻轻回了句。
“我冷。”
身后没了动静,片刻后又传来窸窣响动,秋清安钻进她被子里,从后头把和悦抱住,宽大手掌包裹住了她两只手。
他没说话,下巴抵在和悦头顶,这样的姿势,像是在给她取暖。
和悦眼睛再次泛酸,有许多话堵在心头,却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疲惫,她闭着眼,很快睡去。
一觉醒来,床边空荡荡,整个房子依旧如同昨日般安静,没有一丝人烟。
她抓起手机,上面有几个赵书的未接来电,和悦给他回过去,和他说一切安好,顺便问了下和启,他昨夜并未回家,和悦之前同他说去一个朋友家住几天,权宜之计,大概也瞒不了多久。
挂完电话,和悦咬咬唇,给昨天新存到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你现在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