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年根儿,干了一年的郭平毅,终于有了可以休息回家团圆的时间,郭仁爱早已置办好了儿子结婚用的东西,为着这一天,他又偷偷去林阳市卖了一次血,看着达妈如数家珍的将东西拿给自己看时,郭平毅如坐针毡,他不知道如何同达妈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其他女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临近过年,已经到了不说不行的地步了,过完年,便是他同孙晓宇结婚的好日子了,经过再三斗争,郭平毅还是选择告诉父母,既然暴风雨要来临,那就请快些吧,吃罢晚饭,父亲悠闲的抽着烟,母亲在铺床,郭平毅鼓起勇气低声道“达,我在史家河谈女朋友了。”
郭仁爱听不懂那么时髦的词儿,加之郭平毅的声音很低,压根儿就听不到什么,便道“你说甚,大声些。”
郭平毅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达,我在史家河找婆姨了,那女娃叫刘阑珊,我要和她结婚,我已经和她住在一起了。”
郭平毅直截了当的一连串输出,让郭仁爱有些猝不及防,又重复道“你再说一遍。”
郭平毅将先前说的话不管不顾的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郭仁爱的脸都气绿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生下这么个杂种,好的没学,净学了郭平康那些到处留情的臭毛病,丢下烟锅,拿起苕帚便打了过来,一边骂道“当时看婆姨的时候,老子也没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你,你自己眼瞎了?今天老子就打死你,当是没生过你。”
郭赵氏见状,忙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去阻拦,抓着郭仁爱的胳膊道“他达,平毅娃大了,好歹要个脸了,你也别动气了,伤了身子,现在想办法怎么弄才行。”
郭仁爱生气的挣脱郭赵氏的手道“怎么弄,答应好的孙家,过了年引晓宇娃进门,肯定要引了,定哈的亲事儿,怎么反悔,”
说罢,又用苕帚指着郭平毅骂道“你上了这么多年学,白修先人经了。”
郭赵氏扶着郭仁爱坐到炕栏上,从他手中拿过苕帚,也跟着骂道“你这娃娃,做事儿没个把门儿的,你不知道自己都定亲有婆姨了,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随后又对郭仁爱道“那史家河那娃娃咋办?”
郭仁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拿起了烟布袋,一边舀着里面的烟,一边瞪着郭平毅道“史家河那个女娃,就别来往了。”
郭平毅听到父亲的话,扑通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达,阑珊怀孕了,已有一个月身子了,我不能不管呀!”
郭仁爱气的,拿着手中的烟锅扔到了郭平毅脸上,一时便出了一个红印。
就这样,儿子犯了错,总要老子去赔不是,大年初一开始,所有人都在走亲戚,郭仁爱却不得不带着郭平毅,去山西给孙老板赔不是。到了孙家,孙老板开心的迎郭仁爱和郭平毅进去,郭仁爱却羞臊的耷拉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坐下以后,孙晓宇的母亲马上在锅灶上忙活着,孙晓宇换上了一件漂亮的桃粉色棉袄,用红布绳扎了两个小麻花辫儿,娇俏可爱,端来两杯茶水。
郭仁爱哪里有心思喝茶水,他臊的抬不起头,一辈子挺直腰杆做人,如今却要为了儿子,低三下四,背信弃义,难为情道“孙老板,我是来和你赔礼来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说罢,便扑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