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刘氏看见方柳生躺在床上,和衣而眠,白芷在床边打坐,对着方柳生,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念什么。
刘氏听不清楚,半个时辰过去了,方柳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芷也没有停,一直在念。。。。。。
刘氏心中大震,她由开始的疑惑,到看到白芷对着方柳生念咒,心里惶恐不安,她悄无声息从内室门前离开。
第二日一早,方柳生如往常般过来给刘氏把脉,查看她的气色,刘氏问道:“夫君昨夜睡的可好?”
方柳生带着歉意道:“昨日从医馆回来,身子疲倦,困意袭来就先睡下了,没过来陪夫人,夫人莫怪罪。”
刘氏忙道:“夫君为医馆之事奔波忙碌,我不能为夫君分忧已是不安,夫君不必自责,我本无大碍,是夫君过于紧张了。”
见方柳生的气色不曾有变化,刘氏的心才放松,她问道:“夫君昨夜可曾在院子里见过什么人?”
方柳生思索道:“昨夜沐浴过后,下人撤走浴桶我就歇下了,不曾见过什么人。”
刘氏略一迟疑,道:“不曾见过白氏?”
方柳生无奈,再次强调道:“夫人莫多思,我不曾见过白氏。”
刘氏见方柳生的神情不似说谎,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强烈,但却表面镇定。
方柳生去医馆后,刘氏越想越害怕,她叫兰香帮她梳妆后,带着兰香去了凌云寺。
刘氏听说凌云大师捉妖降魔法力无边,如今白芷这般行径,不知她对方柳生做了什么,方柳生好像完全不知白芷夜夜在他房里念咒。
她们一路紧赶着来到凌云寺,偏偏不巧的是,凌云大师去云游了,不知何时归来,刘氏心里焦急不已。
她不敢将此事告诉公婆,可又担心万一后果不可收拾之时她承担不起,左思右想之下,她还是决定告诉公婆,听听他们的意见。
方德章和叶氏听闻此事,皆是大惊,方家祖辈行医还不曾出现过这等怪事,不知这白芷是何人,对方柳生念咒是何意。
自从方柳生接手医馆后,方德章很少去医馆,他喜欢研究草药,在府上,他有专门的药房,平素无事多数在药房里。
三人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只得一边遣人去寻凌云大师,一边观察方柳生的变化,同时将白芷捆绑起来找人看着,查清楚她的来历再做定夺。
想到白芷,刘氏自责不已,当初不是自己出于善心收她在身边,也不会有此事生。
她主动向公婆请罪,方德章和叶氏皆是心胸豁达之人,对儿媳刘氏向来满意,因此,也没有怪罪她。
白芷被关起来之后,刘氏现,方柳生不曾有任何变化,他每日作息不变,依旧为医馆的事忙忙碌碌。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有一日,刘氏叫兰香去唐食斋买桂花糕,许久之后,兰香才回来,她说薛太蔚今日出殡,京中的官员都去了,街上很多人,有的路禁止行走,想过去就要绕行。
刘氏没有在意,她对官场上的情况不了解,不过她知道,薛太蔚官职不低。
又过了十日,兰香从医馆的药童口中得知御史大夫病重,告诉了刘氏,还顺带念叨了一句,听闻御史大夫正值壮年身体强健,不知怎么就病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氏感到蹊跷,她将此事告诉方德章。
方德章半个月前见过御史大夫,知晓此人身体一直很好,如今突然病重,而且还在医馆医治过,如果不是棘手的大病,以方家的医术,不会出现病重的情况。
方德章决定去医馆查看御史大夫的诊籍,方柳生被白芷念咒一事方德章一直挂于心,白芷的来历还没有查清楚,方柳生表面看着并未有变化,不过,方德章还是不放心,他久未去医馆,也想趁此机会去医馆查看一番。
方德章到医馆的时候,方柳生刚好看诊回来,来到诊室,方德章问起御史大夫病情,方柳生如实回答,还将诊籍拿给方德章看。
方德章边看诊籍边听方柳生说御史大夫病情,听到后面,方德章锁眉道:“如此草率给御史大夫的病情下定论,这不似你的作风,可有解释?”
方柳生见父亲怀疑自己,马上振振有词将病情和他的用药说了出来,语气里有些许不愤。
方德章看向方柳生,眼里有疑惑和审视,他不动声色,低头再看诊籍,没有说出异议。
一夜之间,御史大夫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上开始人心浮动,一个月之内,先是太尉大人,现在是御史大夫,都是身居高位的重臣,让人唏嘘的同时,又让朝堂上暗流涌动。
傍晚时分,之前派出去的两路人马回来了,带回了两个消息,白芷的来历查不到任何线索,只能查到她是孤儿,从小在乞丐堆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