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双喜临门,刘员外喜得贵子,刘紫嫣愉快嫁夫。在刘员外儿子百日宴之后不久,刘紫嫣嫁给李秋风,李秋风正式入赘刘氏,成为上门女婿,全府上下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刘员外给儿子取名双喜,双喜长得虎头虎脑,结实可爱,是刘府人见人爱的小祖宗。
可好景不长,叶氏有次现,她在双喜旁边拍手逗他,他似是听不见毫无反应,叶氏吓坏了,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下,连刘员外都慌了。
刘员外请了镇上所有的郎中来看诊,郎中均是摇头,说双喜两耳失聪,是自母胎里带来的,无法医治。
叶氏备受打击,茶饭不思,终日抱着双喜在他耳边说话,希望有奇迹生,可是,直到刘紫嫣有了身孕,双喜都没有任何好转。
叶氏从此一病不起,刘员外无奈,为了刘氏传宗接代,便新纳了两房妾室。
第二年,刘紫嫣的儿子呱呱坠地,李秋风和刘紫嫣都希望他长大做个读书人,便给他取名文成,文成长得白白胖胖,聪明可爱,一双大眼睛特别灵动,是刘府上下的宠儿。
自打两房妾室进门后,刘员外就没少努力,可不知为何,半年过去了,两房妾室都未有身孕。
刘员外不甘心,又纳了两房妾室,半年后,新纳的妾室亦是毫无动静,刘员外心灰意冷,看着什么都听不见的双喜,心中焦虑不已。
一日,刘员外会友回来,走在路上,一个道士拦住他的去路,说他印堂黑,近日定有灾难生。
刘员外听后心道,如今这般还不算灾难吗?至今只有一个孩子,还不是健全人,他自问待人不差,朋友有难亦常常慷慨解囊,可老天却待他如此不公,他拂开相士,顾自离去。
过了两日,下人来报,妾室王氏有喜了,刘员外听闻,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听清楚之后,才猛然站起往王氏院里去,心道,道士果然不可信,如今,他是喜事,不是灾难。
刘员外又找了两个郎中给王氏把脉,确定是有喜之后,刘员外满心欢喜,他将王氏当祖宗一样供着,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就盼着她能快点瓜熟蒂落,给他生个健康的孩子,让他不用愧对刘氏的列祖列宗。
转眼间,王氏怀孕已有五个月,刘员外格外重视,早早备好了稳婆,其他事宜也都准备妥当,就待王氏生产了。
这日,刘员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府上一片嘈杂声,他正要上前问,一个下人跑来急急道:“老爷,不好了,少爷闯祸了。”
刘员外听闻,初时还以为是小孩子小打小闹的事,双喜今年五岁,虽然耳朵听不见,却是个活泼爱动的孩子。
刘员外平素常常听下人禀报,不是双喜今日打碎了什么,就是双喜明日又撞倒了什么,刘员外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责骂他,他对双喜虽不似从前般宠爱,可也心疼他听不见,对他总是特别宽容。
可待刘员外搞清楚事情真相时,他亦不淡定了。原来,双喜在园中嬉戏奔跑时,将王氏撞倒,王氏的肚子刚好撞在一块石头上,倒下不多时身下便见红了,待郎中赶到,王氏已经晕死过去。
稳婆在边上急得不知所措,郎中摇头,表示已无回天之术,叫他们另请高明。
正在此时,刘员外回来了,他顾不得双喜,叫人马上把镇上所有的郎中请来,一个一个诊治,当所有郎中都向他摇头时,刘员外犹如晴天霹雳,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王氏一尸两命,最终大人和孩子都没能保住,刘府上下阴云密布,刘紫嫣和李秋风时常过来陪伴安慰,刘员外悲痛之情无处宣泄,便一个人去酒肆喝酒,借酒消愁。
一日夜间,刘员外喝得醉醺醺回到家,下人上来搀扶,他推开,自己踉跄着走去茅房小解,解决完出来,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对着一块石头手舞足蹈,刘员外走上前,见是双喜。
王氏摔倒之事他虽然没有责罚双喜,可如今见双喜胡闹也是没了往日的耐心,他上前拉住双喜,双喜猛地推开他,力气大得不像五岁的孩子,刘员外被推倒在地,他看着眼前的双喜,觉得双喜与往常不同。
他将双喜抱回房间,双喜还在闹,下人捉住双喜不敢用力,怕伤着他,刘员外叫他们退下,他亲自抱着双喜哄他睡下。
双喜今夜异常燥奋,怎么都不肯睡,刘员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的耐心已经被双喜耗尽。
刘员外捉住双喜的手,按住不让他动,想让他慢慢安静下来,在刘员外双手暗暗用力的时候,现双喜的手中抓着一样东西。
他松开双喜的手,见是一个小瓶,小瓶里装着白色无味的粉,他没有多想,将小瓶放入自己袖中,怕双喜看到了又要再闹,双喜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安静下来睡去。
第二日,刘员外想起昨夜双喜的行径,甚是疑惑,不禁上了心,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想搞清楚双喜手上拿的是什么,他为何如此燥奋,往日不曾有过。
他着人请来一个相熟的郎中,将那小瓶拿给郎中,郎中打开瓶口反复闻过之后摇头,表示闻不出是什么。
刘员外不甘心,叫下人将调了粉末的水给笼中的鸟喝,一消片刻,喝了水的鸟在笼子里飞上窜下,异常燥奋,刘员外看着笼中的鸟,想起双喜昨夜的样子,看向郎中。
郎中再次仔细闻小瓶里的粉,许久之后放下小瓶,说此粉中含有一味让人易燥的草药,味很淡,不注意闻查觉不到。
刘员外正想着人去将双喜院中的下人叫来问问,就见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来报,说后院的一口枯井里死了一个人。
刘员外马上赶去后院,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此人身着府上下人的衣裳,刘员外叫管家查看是何人,管家看了一会,说是一个负责扫洒的粗使家丁,新进府上还不足两个月。
刘员外叫管家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正欲离去,旁边一个下人看着尸体的脸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常跟少爷一起玩的冬生吗?”
听闻他的话,刘员外停下脚步,叫管家带他去书房。
下人叫卫根,曾和冬生同是负责府上扫洒的家丁,做了几日,卫根被管家调去别处做事,跟冬生便不常见面了。
前些日子,他见冬生经常跟双喜在一块玩,不曾想,今日他就死在枯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