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象你这样的人”
,完全是已经替他定了罪了。他不为所动,继续噙着淡淡微笑看她还准备说些什么。“不过,嘿嘿,”
方才还在横鼻子竖眼的,一个“不过”
她马上又笑成了一朵花,讨好人的喇叭花,“我确实是有目的啦。”
他的眼中闪过“果然”
二字,嘲讽的勾起嘴角。“别误会,这个目的跟您老人家的感情和肉体都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了想,又改口,“好吧,就算和肉体有一点点关系好了……”
“老板,结帐。”
他从口袋中摸出皮夹,抽出大票。真不好玩,这样震撼的话语砸到他那。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陆繁星扁扁嘴:“我只是希望我偶尔提供情色服务的时候,你也能和我坦诚相见。”
“多坦诚?”
他平稳的问,将找回的钱放回钱包里。“很坦诚!”
她玩兴大起,不过马上在他“老子耐心有限,最好给我说重点”
的目光下老实开口,“不戴眼镜就好。你知道的,要碰上你正好被人揍很容易,可是揍的眼镜正好掉了,就太难了。”
她只是想偶尔能够见到那张记忆深处,许久未见,今后恐怕也见不到的容颜……“成交。”
她微一走神的同时,他已经抽走了她手指下压着的纸巾。吼!这男人!“你经常那么直接给女生难堪吗?”
她蓦然想起方才他误会她对他精神或肉体有染指欲望时候的冷然疏远。并不是说他本身是让人无距离的,只是在那一突然间,他的距离感忽然就加强了。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让人有超出实际的期待是我做人的原则。走吧。”
他起身,对老板微微颔首,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面馆。“才怪,我看你是经验老道,先说清楚了,以后谁有什么或者让你占什么便宜都是人家活该。你们男人都这样。”
“男人是有这样的,但不是每一个都一样。”
“哈,”
她笑了一声,表明不信,“男人才做不到灵肉合一呢,送上门的又说清楚的,谁会放过送上来的肉?”
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呀。“食人族里都有吃素的,正常人类里更多,别人眼里是肉也许他眼里是砒霜。”
走到弄口,他停住脚步,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拦车,并不看她,也不打算解释更多的样子,“我要去上班了。你怎么回去?”
“不要担心。”
她笑嘻嘻,她张开手做了个飞的动作,“我会飞。”
“飞高些,这段路高架多,不要把高架撞坏了。”
他随便附和了句,拉开taxi的车门,坐了上去。雷煦明坐在出租车上向后望。不知怎的,总觉得陆繁星望着车子远去的单薄身影很低落的样子。他知道,她又在透过他在看那个人了。他喜欢那个女孩子,也曾经说过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很象一个人,一个她曾经喜欢过的人。那天晚上,便是这同样的一句话,锁住了他离开的脚步。不想这些了。他搓了搓脸,觉得有些疲惫,想起自上次相亲后都没回过老家,于是回到自己店里和下面的人交代了声,便开车回去承欢父母膝下。可惜承欢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两老看不下去了,让他回楼上年少时的房间好好休息。他几乎一沾枕就睡了过去,直到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拉了出来。睁开眼,房间里的摆设有那么一秒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昏暗的光线让他产生时间错落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现在到底是早还是晚。“来了。”
他沉沉的应声,随手抓了件睡衣,边扣纽扣边打开了房门。“你表姐和表姐夫来了,下去见见,顺便把晚饭吃了再睡。”
丁蔼然抬起手理顺了他几缕翘起的头发。“好的,妈,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雷煦明微笑着说。“都是自己家的人,哪那么多规矩。”
丁蔼然不以为然。“很快的。”
他将母亲反转身送至楼梯口,回房换了件衬衫才下去。丁姗姗一见他下来就笑了:“姑姑,你那么客气做什么,小雷在睡就让他睡嘛,我和阿伟也只是办好事路过进来看看,一会儿就走的,小欣还在家让保姆带着呢。”
丁蔼然拍了拍她的手:“那么久没见了,虽说你们现在都搬到杭州了,可是总也难得过来几回。”
丁姗姗是丁蔼然娘家那边的亲戚,原本是在温州老家的,因为陆伟升职调到了省里,才一并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