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那些女同学更加疯狂了起来。宰广这家伙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在帮忙灭火,而是在火上加油。『其实我们并不会在这所学校待很久,我们也真的很希望能尽早回到首尔去。所以我们希望在这段期间里,大家都能好好相处。说真的,我们并不是很喜欢听到你们在背后说我们的闲话。如果真的还是想说,要嘛,就不要让我们听到;要嘛,就直接站出来对我们说。我今天客客气气的对大家说,是给各位一个面子,但是如果以后让我们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知道了吗?』个性火爆的振宇说完这番话,就从讲台走了下来,而原先尖叫着的女同学和不是滋味的男同学,全都像是哑巴似的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想到个性耿直却脾气火爆的振宇,这时竟然帮了大忙。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振宇,故意猛力的拉开椅子坐下来,这下子教室里比平常任何时候还要安静了。感觉气氛有点超乎想象的僵,有点担心的宰广在多咸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突然站了起来。『不过同学们,等我们重新复出之后,你们一定要帮我们灌水喔~!0拜托你们啰?』也不知道宰广想干什么,他用跟壮硕的身材很不搭调的鼻音说完话之后,还故意扭了扭身体,当然,也没忘记抛出他习惯性的媚眼。看到他这股滑稽的模样,刚才被振宇吓到的同学,以及多咸他们这帮人,也全都笑了出来。虽然不算完全解决问题,但还是暂时堵住了同学们的嘴巴。只不过一天时间,身分就完全曝光的他们,心想这下子会严重影响他们在学校的生活,就更殷切期盼着能快点回到首尔了。看来,往后在这小小的乡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变得非常显眼,所以他们在校外的行动也要特别小心。多咸回想着今天一大早,宗泰哥在去首尔之前交付给他的话,并希望这里的孩子们不要闲着没事,透过网路把他们的事传送到全国各地。因为宗泰哥不在身边的时候,如果被媒体得到了他们的消息,而从首尔跑来采访他们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没办法招架了。令人沮丧的是,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些烦闷的孩子在想些什么,大家全部闭上了嘴巴,一起望向窗外。『哇噻……你看他们!连看着远方的表情也都很艺术耶~!0』这时,不知道是哪位女同学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他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极力地忍着笑。『你们听听这句话说得多老实,我们不就是靠着这几张英俊的脸,在演艺圈里闯荡的吗?』听到厚脸皮的宰广说出这句自吹自擂的话,振宇跟多咸摇摇头,互相对望了一眼,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在一个狭窄又有点陡峭的巷子上面,有一间非常简陋的传统韩式房屋。透过一扇在乡下各处都很容易看到的生锈铁门,可以看见一名男孩坐在房间的门槛上看着院子。像是国小高年级生的这名男孩看起来非常瘦,而在他苍白脸上的表情则显得穷极无聊,但是他那一闪一闪的眼睛却又非常惹人怜爱。过没多久,在屋子后面的门打开之后,一名女高中生提着书包走了出来,那是世珍。虽然校服看起来有点破旧,但是穿在向来把校服洗得干干净净的世珍身上,却显得非常端庄。『江河镇!你又在院子里面吹风,如果身体又不舒服怎么办?快点进去,快点!』世珍刚打开房门,就发现把上半身倾向院子、坐在门槛上的河镇,立刻凶巴巴地喊了出来。河镇听到之后,吐了吐舌头,红着脸立即把脚挪进屋子,然后在关上门之前向世珍问了一句。『姊姊,你会去帮我买一台拼图游戏机对吧?真的会帮我吧?』『知道了啦。我会去帮你买回来,所以河镇你什么地方也别想去,好好帮我看着家就好了,知道了吗?』『呀呼!我知道了。谢谢姊姊,好棒喔!-』看河镇兴高采烈地回到房间,世珍有点不放心地打开房门,再看了河镇一眼之后,这才叹了口气,穿上鞋子走出去。正当世珍走出家门、握上门把要关上大门的时候,发现挂在门把上用来装牛奶的袋子鼓鼓的。她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有个装着一迭钱的信封袋。世珍板着一张脸,立即把信封袋拿起来放进书包。看她不怎么惊讶的样子,显然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从她非常自然的举止来看,这一定发生不只一、两次了。这是个让一大早就心情沉重的世珍,更加感到负担的信封袋。当爸妈在同一场车祸过世的时候,世珍心想,这下子世界末日来了,就像是进入地狱般,让她感到黑暗又恐怖。不管她再怎么调适,心情都无法恢复平静,也看不到任何一丝生存的希望。她的父母亲就这么突然双双身亡,她根本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让自己掉入了绝望的深渊。雪上加霜的是,当时肇事的卡车根本就没有投保,因此她父母亲的葬礼,也是在邻居的帮忙之下勉强举行完毕的。从此之后,就开始了他们穷困的日子。他们活下去的日子,就像是走在一条既黑暗又无止尽的隧道,而且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天都像是往隧道更深处走进去的感觉。而当她得知弟弟河镇也患上心脏病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这冷酷的现实。她面临的件事,就像是一座座险恶的山在前面等着她一一去克服。世珍宛如被没有出口的迷宫给关住了,感觉到了世间的恐怖。就在那个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是芯莹,她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爽朗的女孩。世珍记忆中的芯莹就是这样。不,到现在她也一直笃信芯莹依旧是那种明朗的女孩。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芯莹突然开始刻意疏远她,到后来还变本加厉常常骚扰她。世珍一直认为芯莹并非真心想这么做,因为芯莹以前对待她的爱心和关怀,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温暖。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就在芯莹开始对她转变的时候,她的哥哥时煜却慢慢开始接近她。河镇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或是拿不出学杂费的时候,每当家里需要一笔钱,时煜就好像完全了解她的状况似的出现,然后静静地帮她解决钱的问题。刚开始接受时煜的金援,世珍觉得心里面不踏实,想要打工来还给他。但是当河镇的医疗费用慢慢增加之后,她就连想都不敢去想了,因为那些累积的金额,已经庞大到就算是去打工,一时也无法还得了。在接受时煜金钱上的帮助之后,不知不觉也成为世珍心中的负担,甚至到后来像是成了一面无形的墙,让世珍连时煜的脸都没办法正眼瞧上一眼。最后,就算世珍不愿意接受金援,频频劝阻,时煜也听不进去了。今天早上的那一袋钱,也是时煜的杰作,这让世珍的心情从一大早就开始非常沉重。虽然她的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跟时煜讲明白,但世珍的思绪却又非常挣扎。因为怕身体吃不消、整日只能待在家里的河镇,是那么希望世珍能帮他买一台拼图游戏机回去。20逼不得已,世珍只好打开走廊的窗户,无力的在墙上拍打着板擦。偏偏就在自己当值日生的今天,清理板擦的机器莫名其妙发生了故障。每当纤细的世珍拿起板擦往墙壁上拍打的时候,拍落的白色粉笔灰便会被风吹回走廊。在世珍旁边的窗台上,还放着两个尚未清理的板擦。从她的表情看来,早上出门时河镇对她说的话,以及放在信封里面的钱,似乎还在困扰着她。虽然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是有点无聊,但是明明知道家里面的经济状况,还要求姊姊买拼图游戏机回去的河镇,显然仍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话说回来,既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家里经济状况的河镇硬着头皮开了口,当姊姊的世珍不得不去想办法变出一台拼图游戏机给他。正在烦恼的时候,有人突然把她手中的板擦夺走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时煜。21『时煜哥,你只要守在旁边看着,对我来说就是一股力量了。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时煜一边听着世珍的话,一边看了正朝向他们走来的振宇一眼。但是背对着他的世珍,则是完全不知情的在继续说着她的话。这时,只见振宇走过去之后,突然用力将世珍转了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世珍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