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流景挑眉,“非寂近来总是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也懒得管我都干了什么。”
“可是……”
“都晌午了,”
流景看一眼头顶的金乌,“我去找他吃午饭,你把乾坤袋放好,千万别给人偷了,这可是我近日辛苦得来的战利品。”
舍迦:“……”
这算什么战利品哟。
流景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转头便去了无妄阁,恰好狸奴在门口值守,她打过招呼便顺口问一句:“今日什么菜色?”
“你不是想吃莲藕吗?”
狸奴没好气道,“这个季节哪来的莲藕,帝君亲自用灵力催了两块出来,如今做了四道菜,已经送上楼了。”
流景一听有莲藕,顿时心情愉悦地上楼去了。
“帝君!”
她推开门时习惯性地叫人,下一瞬便有盘子朝脸上飞来,流景眼神一凛,当即闪身避开。
砰!
盘子摔在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流景不解回头,便看到非寂沉着脸朝她走来:“受伤了?”
流景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向他身后狼藉的地面。
四道菜有三道都随着桌布摔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混在一起泛着浓郁的香味,碎成几截的椅子孤零零躺在一边,无声诉说房间门里曾发生的一切。
“帝君,您这是……”
流景迟疑。
非寂一拂手,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不见,屋里重新恢复了整洁。
“想起一些往事,情绪便有些不受控。”
非寂眉头紧蹙。
他没有骗流景,是真的不受控。往日模糊的画面逐渐清醒,许多早已经忘记的细节,如今又再次因为记起其特殊的含义,而又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然后心跳不受控、情绪不受控,连梦境都不受控,反反复复出现同样一张脸,连恨意都开始变形。而作为出现这些变化的本人,他一边冷眼旁观一切发生,一边又总因为所谓的失控而烦躁气恼,所以才会出现方才的事。
流景直觉他所谓的往事跟自己有关,所以也没敢问:“帝君,你把午饭都弄地上了,我们今天吃什么?”
她明显的转移话题,非寂也没有介意,毕竟他也不想再聊这件事。
“本座再催两块。”
非寂说着,就要让狸奴拿荷花种子来。
流景赶紧制止:“太麻烦了,过两日再吃吧,今天就随便凑合一下就好。”
非寂不想凑合,但见她坚持,便也答应了。
等午饭过来的空隙,两人随口闲聊,说到最近的流言蜚语时,非寂突然问了句:“收礼收得开心吗?”
“开心啊,”
流景笑笑,还不忘拍马屁,“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帝君。”
非寂扫了她一眼:“知道那些东西能让你死几次吗?”
“我就是收礼物而已,为什么要死?”
流景反问。
非寂:“他们没求你办事?”
“求了啊。”
“知道其中多少事是死罪吗?”
“知道。”
流景继续回答。
“那你还敢收。”
“我只是收礼,又没打算帮他们做事,”
流景理直气壮,“凭什么治我的罪?”
非寂被她问得一顿,半晌竟然有些想笑,先前因为乱七八糟记忆生出的烦躁也一扫而空:“你倒是胆大,在冥域都敢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