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伟提着自己的行李,往男知青的宿舍走去。
知青点还是前几年修的,南北左右两间大通铺,每间大通铺都能睡十几个人。
中间是厨房和饭厅,外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周立伟和其他两个男知青一走进男宿舍,一股不好闻的味道就充斥着鼻尖,周立伟微微蹙起了眉头,冯邵明和陈家辉则是立马捏起了鼻子。
实在是汗臭味夹杂着脚臭味,这味道着实上头。
周立伟扫了一眼,炕头已经有放东西了,明显是有人睡的,炕尾还空着,他径直走到了炕尾,将行李放了上去。
虽说这大东北冬天睡炕尾会很冷,不过,等不到冬天,他就得想办法搬出知青点,现在睡炕尾也无所谓。
冯邵明和陈家辉也紧跟其后,挨着他将行李放好。
等安顿好,他们来到青山大队的第一课就开始了——吃忆苦思甜饭。就是用麸子和玉米面混在一起蒸的窝窝头,卡嗓子不说,味道还难吃的要死。
老的那九个知青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口窝窝头,一口野菜汤,吃的度并不慢。
也是,像他们这样粮食不多,又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做的饭菜都是定额的,谁要是动作慢了,谁就要饿肚子。
周立伟也吃的面不改色,前世下乡当知青时,为了省口吃的将细粮都寄给孙雨薇,这样的窝窝头也经常吃。
不过,这顿饭可是苦了今天刚来的其他三个知青,尤其是女知青朱婷婷,咬一口硬邦邦的窝窝头,半天都吞不下去,野菜汤又苦的要死,难以下咽,最后吃着吃着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将跟她一起来的陈家辉心疼的要死。
周立伟对这一切都假装视而不见。
前世他跟这些知青也不是很熟络,他的心思都在如何回城,和思念孙雨薇上,跟知青点的所有知青交往都不是很密切。
这一世,他也没有想过刻意和谁走近,跟大家都顺其自然相处就好。
吃过饭洗漱一番,早早就躺下休息了,本来他还想出去村里转转,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傻老太婆,不过转念一想这都大晚上了,她不会出来溜达,除非是到她家里去,否则不可能碰到她人,还是先休息再说。
他知道,明天还有下乡接受再教育的第二课要上,累人的很,今晚得养精蓄锐才行。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让他们新来的几个跟着大伙去水稻田里薅稻子,也就是除草。
现在田里的水稻已经有尺把长了,田里有一种野草叫枇子,这种草和水稻秧长的极其相似。
而且他们这里水稻播种不是插秧,而是直接往稻田里撒稻种,稻种中难免会掺杂一些枇子籽,枇子籽跟稻种一起出苗长大,高度也差不多,所以稻秧和枇子难以辨认。
很多知青刚开始都是傻傻分不清,总是拔掉稻秧留下枇子在田里。
林枫担心周立伟他们四人也出现这种情况,先是很耐心地讲解一番,才让他们开始拔野草。
只是除了周立伟外,其它三个都是刚出学校大门五谷不分的小青年,听是一回事,真正上手又是一回事。
明明感觉刚才已经能分辨的三人,面对差不多的青苗时,还是稀里糊涂的拔掉了不少的稻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