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信惊魂初定,花了几秒钟时间反应,愕然问:“你就‘哦’一下?”
他难以置信,这个人用那、那什么……一样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在他身上拨云撩雨,看似衷心的话儿就在嘴边了,最终却没有出口?
没有斩钉截铁地痛快答应,没有说干就干拔腿就走,没有歃血为盟立下军令状。
就“哦”
了一声而已?
可话说回来,人家确实也没做什么。
君洋的那种看法,虽然伤害了他作为身体主人的廉耻和主权,重创了他的尊严,扯低了他的底线,却偏偏侵犯得不留痕迹,没有真的碰到他一指头。他就是告官也无门,索赔也无路。
这是什么人间惨案!
严明信从来没有纵容别人在他身上这样方便地榨取,也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他悲愤交加,朝中间拉紧了领子——即便热得出汗也不能教人占了便宜。
他恨自己麻痹大意,更恨君洋拿乔拿得人神共愤。
他恶声逼问:“你没别的要说的了?”
严明信脸红得能把冰雪消融,亡羊补牢整理衣领的动作君洋尽收眼底。
朦胧中,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思在某些微小细碎的时间里是共通的,那是一种和本能欲望截然不同的快乐。
格外罕见,格外奢侈,世间仅此一份,别处不配再有。
意外的体验让他重温了孩童时的奇,然而再一想,他目光又暗了下去。
“暂时没有。”
他只能这么说。
不是他不想答应,是他不敢答应。
他差点忘了他是前面无路可走,身后无路可退的人。他不怕头破血流,愿意全力以赴,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敢把话说满。
要知道,这个人名为“明信”
,每每看见他,君洋就被按着头温习了一遍“信义值千金”
,令他在开口之前务必更加字斟句酌。
万一结果不尽人意,至少在严明信心里,他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严明信听了七窍生烟:“你耍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以为自己买了水军
第33章
严定波聚会的地方离家足有七八条街。临散场时,有人说要送他回去。
他坚持认为自己没多,用不着送,分明是这帮旧友上了点儿岁数,开始过分小心了。
一人吊着唱腔自嘲,说是身不由己,不敢节外生枝。众人心照不宣地纷纷大笑,又各自谈起了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