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泪眼朦胧中,他看到君洋修长的肢体依旧斜倚着墙,还在玩味地问着:“不希望322退役很正常,但为什么是由我跟你说?为什么梦‘醒来就忘’,可你没忘记你梦到了我?”
严明信无言以对。
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他原本记得非常清晰,可现在那些场景似乎越来越远了。
倒是面前这个人,重取代了它的位置,还不住地出低低的笑声。
音量不是太大,却在空气里一波一波袭来——半夜三更,严明信真担心左邻右舍破门而入。
他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啊?”
君洋有没有疯,他没有问出结果,他只知道自己离得不远了——天亮之后的那个早晨,有人敲门。
那种不紧不慢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到的节奏和力道令严明信记忆犹,就在他以为马上将要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报告”
声时,门被直接打开。
“早。”
君洋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军容一丝不苟,朝气勃,“哦,已经不早了,恐怕早餐都没了。”
严明信睡眼惺忪,干搓了一把脸,忍不住低头查看门锁,还扭了两把试试,问:“这门没有锁的吗?”
“怎么样?”
君洋屈尊侧身进了屋,经过严明信身边时还带来了一丝薄荷气味,“昨天又梦见我了吗?”
“不是,这门是昨晚没锁吗?”
严明信仍在纠结,“这指纹锁不好好儿的吗?”
山海关地如其名,依山傍海,四月的风撒着欢儿,吹得窗户大敞的走廊里呜呜作响。
刚出院的严明信还未九天揽月或是五洋捉鳖,光着的膀子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汗毛纷纷警觉地直立起来。
君洋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一圈,马后炮地来了一句:“不冷吗?关门吧。”
严明信:“这门……”
“门没坏,是你刚出院,我替组织关怀关怀你。怕你自己晕倒在屋里,我就跟前台说,你这间屋我也得能进。”
君洋随手拆开一个小茶包放进杯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乐在其中,嘴角得意地翘起,“昨晚做梦了吗?”
第14章
严明信应邀留下配合调查,去了个遥远又不知名的研究所,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小办公楼的模样。一群年轻的研究员把他围在中心,听他讲当时的情况,认真做着记,时不时问。
又是叫他画画的,又是叫他连接aI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尝试,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他一天。
当然,其中不可缺少的是对他的视力做了多方面的检查。严明信起初没当回事,第二天一早起来才感觉酸涩难当。
有人不请自来,仔细端详他的双眼:“我有办法。”